杜成摁熄烟头，站起身来：“走吧。”
绿竹苑小区22栋4单元楼下停
几辆警车。周围站着十几个居民，对着501室
窗口指指点点。
杜成在单元门口水泥台阶上站
会儿，转身上楼。张震梁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501室门口已经拉起警戒带。杜成弯腰进入，看见技术队老张已经开始整理勘查箱。
“利民，完事？”
张震梁抬手拿起鼠标，关掉视频画面。
杜成依旧怔怔地看着显示器。良久，他低下头，以手扶额，脸颊藏在臂弯里，全身在微微地颤抖着。
张震梁起身倒杯热水，又从杜成挎包里翻出药瓶，摆在他面前。
“通缉令已经发出去，该布控地方都安排好。除非林国栋长翅膀，否则他出不本市。”
杜成没有作声。
3月29日晚10时许，在铁东区松山路117-8号维景大厦（在建）7楼发生起故意杀人案件。Ｃ市师范大学法学院大三学生岳筱慧在晚归时被人尾随并劫持至维景大厦7楼。犯罪嫌疑人意图强*杀害岳筱慧。途经此地Ｃ市公安局铁东分局前副局长马健察觉到情况异常，前往解救。厮打中，马健为救回被推下楼被害人，不幸牺牲。经查，马健身中两刀，致命刀刺破左心室，导致出血性休克死亡。犯罪嫌疑人林国栋在逃，对他抓捕工作正在进行中。
张震梁举着手机，脚步匆匆地穿过走廊，不停地对话筒里下达着命令。
“小旅店、网吧、洗浴中心，给
细细地搜遍。所有能发动力量都发动起来……”他几乎吼起来，“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高速公路都布上控，把那王八蛋给牢牢摁死在本市！”
挂断电话，张震梁也走到办公室门口。他稍稍犹豫下，推门进去。
室内光线昏暗，烟雾缭绕。除杜成之外，办公室内空无人。张震梁轻轻地走到杜成身边，拉过把椅子坐下。
“是啊。”张利民指指卧室，“不就是个例行搜查吗？”
杜成站在客厅中央，环视这套两室厅房子。随即，他走到沙发旁边，观察样式和布料，大致推断出它摆放时间后，杜成站起身，把目光投向卫生间。
浴缸成为首先吸引他注意力物件。杜成在卫生间里看圈，向门外喊道：“利民，过来。”
“现场勘查那边有个问题，你和马健车撞在起，而且损坏严重。”张震梁稍稍停顿下，“照实说？”
杜成抬起头，又点燃支烟，吸几口，慢慢说道：“和老马都急着救人。下雨，路面湿滑，就撞起。”
“行，会儿去回复他们。”
“对林国栋家搜查令下来没有？”
“下来。”张震梁看看手表，“估计这会儿已经出发。”
杜成听到他脚步声，却没有回头，依旧面对着电脑显示器，目不转睛地看着段视频。
那是从岳筱慧手机里调取出来录像，完整地记录当晚发生切。
他左手扶在下巴上，右手夹着根燃半截香烟，定定地看着被翻转九十度画面：林国栋半伏在马健后背上，双手按住刀柄，下下按压着。
马健双腿抽搐。
电脑音箱里，女孩不停地呼喊着：“放手啊，快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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