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杜成大怒,挥拳再打,“为什?!”
段洪庆再也无法忍耐,拦腰抱住杜成。
骆少华面无表情地看着不断撕扯两人,字顿地说道:“就像你说,老马已经死,不能再让他蒙受
“你为什没去?”杜成站起来,牙关紧咬。段洪庆急忙拉住他,却被他把推开。
杜成在骆少华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话!”
话音未落,杜成挥起手,狠狠地打在骆少华头上。
段洪庆上身前倾,似乎想出手阻止。然而,他立刻收敛动作,默默地看着杜成。
他按下桌上呼叫器,让秘书送老妇去殡仪馆。
老妇离开之后,办公室再次恢复死般寂静。段洪庆在办公桌后枯坐半晌,起身给杜成和骆少华各倒杯水。随后,他拉过把椅子,坐在沙发对面,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着。
“成子,说说吧。昨天晚上到底是怎回事,马健为什会在现场?”
“大家心里都清楚。”杜成哼声,向骆少华努努嘴,“他更清楚。”
段洪庆扫骆少华眼。后者终于有所动作,弯腰,低头,双手插在头发里,发出声叹息。
横流。
见杜成进门,老妇挣扎着站起来,把揪住杜成衣袖。
“成子,成子……”老妇声音既像哀恸,又像恳求,“这到底是怎回事啊,老马好好个人,怎说没就没……”
“嫂子,你千万节哀。”杜成扶着老妇坐下,“老马是去救人,他至死……也没忘自己是个警察。”
“以为他退休之后,就不用整天担惊受怕……”老妇又痛哭起来,“这老东西,逞什能啊。”
骆少华头被打得偏向旁。他扭过头,刚刚面对杜成,脸上又挨重重记耳光。
“该死是你!”杜成目眦欲裂,指向骆少华手不断地颤抖着,“该被捅死人是你!”
骆少华怔怔地回望着他,嘴角流淌出鲜血,脸上惨然笑:“是啊,都是错……”
“当初你把证据交出来,这切都不会发生。”杜成摊开手掌,“老马已经死。如果你继续隐瞒下去,他就死不瞑目!”
骆少华移开视线,轻轻吐出个字:“不。”
“马健为什知道会去维景大厦?”杜成死死地盯着他,“你通风报信?”
“他根本用不着通风报信。”骆少华脑袋抵在膝盖上,声音含混不清,“你在局里有你人,他也有他嫡系。”
骆少华抬起头:“你举动,都在他掌控之下。”
“你为什没去?”
骆少华扭过头,闭上眼睛。
老妇哭声在寂静办公室里回荡着。杜成坐在她身边,紧紧地握着那双皱纹横生手,心中悲苦无以复加。段洪庆低着头,靠坐在办公桌上,言不发。骆少华还保持着刚才姿势,纹丝不动,泪水不停地在他脸上流淌着。
良久,老妇哭声渐止。她擦擦眼睛,长长地呼出口气:“老马在哪儿?要去看看他。”
“嫂子,你还是别去。”段洪庆面露难色,“保重自己身体要紧。”
“不行。”老妇斩钉截铁地拒绝。随即,声音又哽咽起来,“不能让他个人孤零零……”
段洪庆看看杜成,后者轻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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