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片模糊。
门,开——
门口露出蕾蓉那张沉静而温柔面庞。
唐小糖扑到蕾蓉怀里,号啕大哭起来:“吓死,蕾蓉姐,可把吓死!”
蕾蓉轻轻地拍着她肩膀:“好啦,好啦,没事啦。昨天来这儿参加个朋友婚礼,原打算傍晚坐高铁回北京,后来突然想起你,就决定今早来看看,怕你休息不好,没提前打招呼,刚才都走到楼下,接到你电话,可是进楼道,不知怎手机就没信号。”
在她房门外面,脚步声停下。
谁?
门外人是谁?
唐小糖身上每根汗毛都竖起来。
大门圆形把手动下……
道缝隙,看看有没有血迹——尤其注意喷溅型血迹。”
个哆嗦,捻在手里指甲,落到洗手盆白色边沿。
不!
唐小糖捂住嘴,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她明白蕾蓉和自己想到块儿去,那枚指甲之所以会大清早就在自己刷牙缸里仰泳,唯正确解释,就是在这间房子里,曾经发生过她不愿承认、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事情——
“姐姐,好害怕,这不是真,不想再管那枚指甲,管它是从哪里来!从开始就不关事,为什偏偏要选中?”唐小糖蹲在地上,边哭边说,“你不知道这半年多是怎捱过来,有多少个深夜不敢合眼,总怕屋子里会有什东西突然勒住脖子,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赶紧搬家,就担心住进不干净房子,可还是躲不掉、逃不脱,这到底是为什啊?姐姐你说,这到底是为什啊……”
唐小糖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漂亮脸蛋上挂着泪花,婴儿肥腮帮子胖嘟嘟,好像塞两个红苹果。
“还好,没怎瘦,这就对。”蕾蓉端详着她,微笑道,“天大事也不能亏嘴,这才是们小唐嘛。”
唐小糖破涕笑。
蕾蓉走进洗手间,眼就看见白色洗手盆边沿那枚指甲,她从自己挎包里掏出把小镊子,夹起来仔细地观察片刻,对着倚在门口唐小糖点点头:“不错,业务没丢,判断跟你基本致。”然后走到外屋,搬
有人在拧动那个把手!
然后……门慢慢地推开道缝隙。
天啊!
定是早晨起来,把卧室垃圾袋打结后,顺手扔在门外纸盒子里,然后忘记锁门!
唐小糖坐倒在地上,她想象着门打开时候,那个曾经在这间屋子里杀人并肢解恶魔,有着张怎样狰狞脸孔。
“小唐,你冷静点。”也许是被唐小糖突然爆发情绪搞得有点猝不及防,蕾蓉声音也有丝颤抖,“你现在马上离开洗手间,然后——”
手机像被扼断喉咙,突然片死寂。
“蕾蓉姐,你怎不说话?喂?喂?!”唐小糖大喊着,像是在黑暗井底喊个刚刚在井沿上消失人。
头顶那几条巨蟒样管道,被巨大恐惧感化为管道样巨蟒,蜿蜒着滑下,唐小糖感到脖子后面有股寒气正在逼近,她尖叫声,手脚并用,爬出洗手间,来到门厅,拄着膝盖站起身,正准备夺门而出——
楼道里传来拾级而上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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