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给张超打,这次,很快就有人接,话筒里传来声音,正是那个头发油光水滑、丝不乱家伙:“哈,小唐,好久没联系啦!”
“超哥!超哥!你还好吗超哥?!”她不停地喊着,不知不觉竟流下泪水。
“好!挺好!”张超告诉她,经过那
阵圣诞节歌声,从旁边好利来西点屋传来,打断她思维。隔壁链家地产门口,几个穿着黑色羽绒服业务员正拿着摞二手房信息单向行人散发,他们挤出笑容里略带嘲讽,仿佛不得不参与场共输游戏。有个卖红玫瑰小女孩追着她不停地问“美女你买花吗”,直到地铁口才失望地离去。抬眼望去,夜幕初降十字路口,路灯、车灯,红绿灯,用参差不齐、颜色各异光柱,交错成片虚幻得仿佛烟花甫堕街景,来往人们行色匆匆,惟有她默默徘徊,于是在这些许伤感街头,形成种仿佛她独自担当着慢镜头奇异现象,而在她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不小心误入河心旅人,茫然地看着周围切都在飞快地流逝。
阵寒风吹来,不知怎灌进她脖领子里,令她打个冷战。她看看地铁口那大排倒在地上摩拜单车,个顶个都冻得发青,就连上面橘色轮毂和涂饰都被寒风割薄几分,连忙快步向台阶下面走去。
刚刚刷卡进站,就听见大厅里响起个浑浊而急促声音:“保洁人员请注意,保洁人员请注意,速到北大厅,速到北大厅!”接着,几个穿着灰色制服清洁工拿着笤帚、墩布和水桶什,匆匆忙忙地从她身边跑过,差点把她撞个跟头。
王红霞?
那个清洁女工,怎有点像王红霞?
来……
只有次……
那次她和蕾蓉起去市局刑事技术处,到刘思缈办公室办理件公事,恰好送来件快递,很小个纸包,刘思缈正和她们谈事,很随便地撕开包装纸,原来是个红色小锦盒,打开看,只见里面装着个嵌有红宝石圆柱形水晶吊坠。
刘思缈顿时愣住。
她把吊坠慢慢地拿出来,戴在脖子上,然后才看到锦盒底部有张卡片,上面画着两个女孩手牵手跑过大雨……
唐小糖定睛望去,才发现不是,那只是个和王红霞样胖墩墩、神情麻木中年女工。
地铁列车从黑黢黢洞里呼啸着开过来,稳稳地停在站台边。
门开,她走上去,找个座位坐下。
列车再次疾驰,在晃晃悠悠车厢里,她思绪也飘逸起来。
从省城回京之后,很长段时间,她没有和凶宅清洁工们联系,但是她几乎没有天不在想念他们,想念着那个晚上起清扫凶宅继而出生入死朋友们,直到大约个礼拜前,她才鼓足勇气,给李文解打个电话,手机是通,但没有人接,她又打好几次,样是通,也样没有人接。
唐小糖惊讶地看到,刘思缈眼睛里泛起些亮晶晶东西。
她怀疑自己看错。
这时,刘思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窗口,望着窗外湛蓝湛蓝天空,久久地,久久地……
“Jinglebells,jinglebells,
Jingleallthe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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