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冲看他眼,觉得他无论是声音还是神情都有些“逐客”意味,笑笑,说句“好”,就拉开车门下车。
他本以为晋武会直接开车掉头回返,谁知听见“哐”声,晋武也下车。
晋武走到他身边,从怀里掏出盒烟,抽出支递给林凤冲。林凤冲很诧异,接过来夹在指间,晋武给他点燃,然后自己也点支,指指桥栏那边说:“林处,聊聊?”林凤冲点点头。
两个人并肩靠在桥栏上,望着桥下宽阔、深沉而又水波不兴湖面,沉默许久,直到阵潮乎乎湖风刮过,像是揭开帷幕般,晋武抽下鼻子开腔:“林处,您可别听马海伟那小子胡说八道。”
这话从何说起?林凤冲听得愣,但做久刑侦工作他,别有番“套话”本事,回句道:“都是些陈年往事,误不你前程。”
头骡子,回过头鄙夷地瞪他眼。
晋武拿起红蓝双闪吸顶灯就要往车顶上搁。
“拉倒吧,骡子听不懂,赶骡子听懂也没用。”林凤冲在旁边淡淡地说句。
晋武这才怒气冲冲地把吸顶灯收回。
好不容易闯过这道关,路上顺畅许多,晋武也就把车开得飞快,两旁倏忽而过棵棵笔直白杨树,就像道路与田野之间隔栏,田野上,玉米、麦子和其他农作物都在随风起伏,隐隐露出几个或新或旧坟包,不时闪现防风林都歪向边,像个个只有边而无法把大地收拢绿色括号。
轻描淡写句话,却是戳到晋武死穴,他面孔刹那间涨得通红:“林处,您是上面下来领导,可不能偏听偏信啊,当年们县里那桩案子,盘根错节,言难尽,您要想全面解,可以给您做个详细汇报——他马海伟个外省人,乱放什狗屁!”
林凤冲有点想笑,可是偏偏又板住脸,真摆出副“朝廷命官”样子道:“老晋,工作上事情,犯不着这剑拔弩张,有矛盾、有不同意见,可以沟通解决嘛!”
“他马海伟和沟通吗?就知道满世界造谣诬蔑!”晋武愤愤地说,“不就是塌方埋几个人吗?中
忽然,田野像被橡皮抹过样消失,眼前是片光秃秃黄土地,接着就看到昨天对东哥实施抓捕小区,几座破楼孤零零地矗立着,白天比晚上显得更颓败,远远地还能看到土坡上兀立那座花房,昨晚大雨没把它浇垮塌可真是个奇迹……
对,林凤冲突然想起,今早问个手下,花房那边没有什动静吧?手下说没有,而且县局已经派人接班,继续蹲守。那,昨天夜里蹲守在那里马海伟咋样,他要不要搭车起回北京啊,刚才出发时好像没有看到他……要知道他可是在这次案件侦破中帮大忙、立大功啊,今早晕头涨脑竟把他忘个干二净,说出去可太不地道。
他拿出手机,正想给马海伟打个电话,发现车子缓缓地停下。
透过车窗望去,车子停在座大桥上,桥下是很宽阔个大湖,远处是座莽莽大山,湖面不知倒映是天还是山,俱沉沉铅灰色,深不可测。
“就送你们到这里吧,再往前就出渔阳县县界。”晋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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