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夜,依旧束手无策。第二天早,楚天瑛忽然接到林凤冲电话,说是奉许局长命令,让他起去渔阳县参与次抓捕毒贩活动。
楚天瑛比赶上大赦还要高兴,跟马笑中打个招呼就到市局刑警队报到去。
谁知刚回到北京,又被凝堵在这分局。
众目睽暌之下,凝对他亲昵问候,令他完全不知所措,时间竟像被老师发现作弊小学生样抠起衣角来。
“咳咳!”许瑞龙清清嗓子,走过来。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这个情况,也只有他站出来说话,才能让气氛稍微有所改变:“凝姑娘,来得很及时嘛!”
多年以后,楚天瑛还清楚地记得凝那两道柳眉颤抖,他甚至感觉到她手、她肩,乃至她身体都颤抖下,颤之下,凝像从梦中苏醒般,挣脱他掌心。
然后,她转过身,向夜深处大步走去。
为什会这样?
楚天瑛怔怔地站在原地,动不动。
那种曾经令他不寒而栗不幸预感,再次袭上心头。
时候才是个头儿啊!”楚天瑛惆怅地说。
手指勾勾。
青葱似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他眼皮下面,勾几勾,像小猫软爪在挠门样。
“痒不痒?痒不痒?”凝笑起来,“你有没有想笑啊?小时候,哭鼻子,爸爸就这样在眼皮下面挠啊挠,就会破涕为笑,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呢。”
楚天瑛痴痴地望着凝。
“许局长您好。”凝微笑着向他点点头。面对堂堂北京市公
两个凝。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有这种感觉,凝其实是两个人,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两个人:个乖巧聪灵,笑语吟吟,像只永远长不大、会在你膝弯弯里耍赖小猫;个刚毅果决,骄横狠毒,犹如把寒气逼人,随时准备刺杀或割断切匕首。前者和后者都在他面前呈现过,呈现得比超清视频还清晰,从警十几年来,他确实见过许多平时嘻嘻哈哈到犯罪现场就分外认真警察,但是他们性格分裂得从来没有像凝这样巨大过。这秒还是圣诞晚会上插着翅膀小天使,下秒就变成地狱归来准备灭绝切天煞孤星——就在这两个自之间,凝刻不停地荡着秋千,终有天会随着绳索断裂,而无可遏阻地飞向某个极端……
到那时,她甩掉,会连眼睛都不眨下。
那夜,楚天瑛失眠。他躺在宿舍帆布床上,望着没有星光天花板,想很多很多,他从来没有这样清醒和透彻地意识到:他和凝是不可能有结果。拖延下去只是把短痛拖成长痛,爱情是人生随机风景,有是令人舒爽秋水长天,有是令人神往幽谷森林,有是令人幸福奶与蜜糖,有是令人惆怅将芜田园,然而他和凝,注定是口深邃而黑暗枯井,继续沉浸下去,只会坠入得更深更绝望,直到再无攀援自救那天为止。
那,该怎办呢?
突然,他伸出双手,火热掌心,紧紧地抓住凝手。
凝先是愣,然后羞赧地笑。
久久地,两个人就这手抱着手伫立在晚风中,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让彼此身影溢满双眸。
直到——
直到凝双眉痛苦地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