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都没有看清楚。
楚天瑛想。
所谓可怖,纯粹是种感觉,虽然无数警员就在外面忙忙碌碌,但这开着门屋子里却死寂得不可思议,仿佛是段食道癌晚期喉管……三扇南窗透射铅灰色灯光,不仅让墙壁和天花板散发出冰冷气息,还在地板上铺下三块惨白如裹尸布般光斑,而那具尸体就躺在最中间块上。他头朝东,脚朝西,心口插着把刀,两只手就握在刀柄上,不知是想拔出还是想插得更深,整个躯体扭曲得痛苦不堪,尸僵作用将这痛苦不堪扭曲凝固——凝固得像具刚刚出土白垩纪化石。站在门口,看不见他容貌和表情,却能清晰地看见他龇出很高牙齿,白森森牙齿上挂着些红色液体,像血,否则,就是正在融化舌尖……
“跟着走。”林凤冲递给他个鞋套,低声说,然后他在前面带路,呈条直线向尸体走去。楚天瑛有点奇怪,不知道这大屋子,干吗非要走成条直线,后来想,可能是林凤冲怕走得太乱,破坏遗留在地面些足迹证据吧。“在对凶杀犯罪现场勘察中,尸体是最后才要考虑物证。”
《犯罪现场勘察程序》——刘思缈著。
车里眯瞪觉吧!”林凤冲关心地说。
太晚。
楚天瑛想。
屋里浓重血腥气味扑鼻而来,对于只猎犬而言,这意味着关上中途退场大门。
他咬紧牙,打起精神,走进去。
不要把犯罪现场看成个静态平面,而应该视为经过系列动态过程形成立体空间。只关
警用卤素灯灯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面,也许是灯光并非直射进来,也许是窗户玻璃过于肮脏,屋内切都模模糊糊。林凤冲打开手电筒边照射,边讲述才让楚天瑛很快搞清室内情况:这个房间北墙在高过头顶地方开条封闭式长窗,南墙开三扇封闭式玻璃窗,底部齐腰,顶部过头——这些窗户都没有任何打开可能,东墙和西墙都没有开窗。房门位于南墙最西头,是扇木门(参见下图)。
“你说这是密室?”楚天瑛指着门问,“窗户都是封闭式,打不开——这门当时也是反锁吗?”
林凤冲点点头道:“门是马海伟和翟朗共同破开,据他俩说,他们透过玻璃窗看见屋子里面躺着个人,要冲进门,马海伟怎也推不开,最后是翟朗脚踢开,踢开时候听到铁门闩撞到墙上‘哐啷’声。后来看下,这个木门只能从里面简单地闩上,门闩掉在门后,闩扣已经开裂变形。”
以前侦办“五行阴阳镜”案时候,楚天瑛对密室杀人犯罪历史有过些解,对这房间是否是真密室保留意见。
借着林凤冲手电筒灯光,他看到更多东西,虽然宽大屋子里空空如也,但依然有几样“家具”:门右侧贴墙摆着个看上去非常破旧落地电风扇,在与正对着门口约两米远地方,有个臭烘烘墩布,与墩布呈45度角斜对稍远地方,铺着张很大海绵垫子,海绵垫子往东两三米处有张破破烂烂纸盒板,顺着纸盒板右下方看去,手电筒灯光光环像只苍白手摩挲过地面,终于覆盖在那具可怖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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