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埃里克说。这个独自击毁巡逻船
男人确实很眼熟。埃里克见过这张脸无数次，但它有些扭曲变形，仿佛换
个诡异视角。又像是经过无尽旋转，整张脸被从里翻转过来①。男人发缝也分在和他相反另
侧，以至于整个头显得左右失衡，总之整个轮廓都不太对劲。让埃里克最惊讶是，这个男人模样竟然如此平庸。他身材太胖，年龄也太老，整个人都呈现出让人不悦灰色。毫无预兆地见到这样个自己实在让人震惊。
就长这样？埃里克在心里悲叹。他每天早上对着镜子所看到那个整洁年轻形象呢？是谁用这个接近中年男人替换原来那张脸？
“是，变胖，那又怎样？”2056年他说，“老天，刚救你命，他们本来要摔死你。”
“知道。”埃里克不耐烦地说。他跟着未来自己快步走回跨星际飞船里。2056年他关好舱门，操控飞船升入空中，将利利星军事警察彻底甩在身后。这艘飞船显然更为先进，和普通货船截然不同。
“不想
去所有反抗利利星宪兵意愿，连争论心思都消失殆尽。他很高兴能坐进他们巡逻船。
他们很快就起飞。飞船掠过底特律大大小小屋顶，飞向两英里之外羁留所。
“现在就把他杀吧，”名宪兵对同伴说，“再把尸体扔出去。干吗非要带回羁留所？”
“得，把他推出去就行。”另外那个宪兵说，“让他直接摔死算。”他按操控台上个按钮，飞船底部舱口随之打开，埃里克看见底下建筑、街道和共寓。“掉下去时候，”宪兵对埃里克说，“想点儿开心事吧。”他抓起埃里克胳膊，将他扭成个无力反抗姿势，向舱口推去。整个过程娴熟而专业。埃里克悬在舱口边缘时，宪兵放开手，免得被他起拖下去。
他们下方飞来另只船。那是艘跨星际军事飞船，比巡逻船体积更大，船身上满是伤痕，四处挺着几架大炮，像长在船上尖刺。它腹部朝天浮在空中，如海中猛兽般快速上升。飞船精准地冲着巡逻船敞开舱口发射支弩箭，埃里克身边宪兵应声而倒。它随即用大炮开火，巡逻船前半身瞬间炸开，熔化船体碎片溅埃里克和另外那名宪兵身。
巡逻船向石头样坠向下方城市。
幸存宪兵从震惊中惊醒，跑到船舱墙边，打开紧急手动导航系统。飞船不再失控地向下直坠，而是在风中沿着螺旋形轨迹不断滑行，最终撞在街道上反弹起来，接着又向前滑行段距离，穿过街上车辆，头撞上人行道，整个尾部都翘上天，终于停止不动。
幸存宪兵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抓起手枪，艰难地走到舱口边，蹲下身子开枪。开三枪后，他突然向后飞出去。手枪从他手里落下来，沿着船身滑落。宪兵蜷成个球，像被车撞到动物般无法自控地翻滚，最后撞到船体停下来，才又慢慢恢复成人形。
那艘满是凹痕、脏兮兮军事飞船也在巡逻船旁边停下来，前侧舱门打开，从里面跳出个男人。埃里克冲着远离巡逻船方向移动时，男人大步跑到他身边。
“嘿，”他喘着粗气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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