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狗杂种,”他说,“但没能把所有摄食管全弄出来。反应太慢。”
“都知道。”希瑟说,“医生都跟说,他们正在准备手术。只要摄食管还没有侵入太深,就还有希望对付它们。”
“善于应对危机。”杰森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他紧闭双眼,忍受着撕心裂肺痛苦。“但还不够专业,不太够。”他睁开眼,看到希瑟在哭。“天塌吗?”他将希瑟手握在掌心里。她用力握紧他手指,他感受到这股爱力量。这是除痛苦之外,他最后感觉。痛,痛得感觉不到希瑟,感觉不到医院,感觉不到护工,感觉不到光。最后,也没声音。忽然,他进入永恒片刻,这刹那永恒立即将他完全吞噬。
有五十个摄食管。这鬼东西紧紧趴在他胸口上。杰森马上感到已有摄食管插入胸膛。
他跃起身,从头顶储物柜里抓来瓶还剩半苏格兰威士忌,飞快拧下瓶盖,将所有酒都倒在那个凝胶状生物上。他意识很清醒,可以说是无比冷静。他坚定地站稳,没有恐慌,稳稳地将威士忌持续不断地往那东西身上倒。
起先并没什用。但杰森依旧站稳脚跟,强迫自己不要恐慌。很快,那玩意开始起泡、变皱,然后从他胸前掉下来,摔到地上死。
杰森感到阵虚弱,在厨房桌子旁坐下,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失去意识。还有摄食管残留在他体内,它们明显还有活性。“你真行。”他憋出话来,“差点就整到。你这狗娘养小臭婊子。”
“不是差点。”玛丽琳冷漠地说,不带丝情绪。“你比更清楚,有些摄食管已经进入你体内。能从你脸上看出来。光靠瓶威士忌,你弄不出它们。实际上,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把它们弄出来。”
杰森昏过去。他模模糊糊地感到自己正在向头顶上灰绿色天花板升去。然后就片空白,空白到虚无,空白到连他自己也不存在。
剧痛。他睁开眼,条件反射般地摸摸胸口。身上穿已不是那件手工真丝西服,而是医院里棉制白大褂。他正躺在张轮床上。“老天。”他声音无比沙哑。两名护工正飞快地将轮床推上医院走道斜坡。
希瑟在他身边,跟着轮床疾跑。她既焦虑又震惊,但和杰森样,她能将大部分内心情绪压抑在外表之下。“就知道不对劲,”护工把轮床推进病房时,她飞快地说,“没在飞船里等你,下船,跟在你身后。”
“你怕是以为俩正在上床吧。”杰森虚弱地说。
“医生说,要是再迟十五秒,你就会由于他说某种肉体强侵而死,因为那东西进入你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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