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找不到。
步步来。他用手指寸寸地摸过去。像是在黑暗中。是,他心想,就在黑暗中。他把那两张过大唱片放在地上,紧贴着门边墙,仔细地抚摸那堵橡胶似墙。没有。没有。
按钮。
他按下去,伸手把唱片拿起来,站在大门前等着。大门以难以置信缓慢速度打开,发出抗议似可怕噪声。
身穿棕色制服配枪男子出现在门口。杰森说:“刚才回奎波拿点东西。”
向远处扇门。他看着她身影逐渐变小——她到底是怎做到?她怎会缩小到这个地步?小啊,小啊,小啊,直到完全消失。他心里恐惧随之不断增长。他意识到自己完全孤立无援。谁能帮帮?他问自己。必须从这邮票杯子鼻烟盒和绳缚卡通画电话网络蛙腿大餐中逃脱必须跑到那辆奎波上必须飞回熟悉镇子也许和露丝·雷起只要他们已经放她走或者干脆回到凯西·纳尔逊那儿去这个女人不是能驾驭得她哥哥也不行他们乱伦儿子在佛罗里达住那个叫什名字来着?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在地毯上探着路。每踩下去脚,就有数百万个纯色斑点从地毯网眼里冒出来,被他沉重鞋子踩得粉碎。他就这样在摇摇晃晃别墅里蹒跚而行,慢慢靠近前门。
有阳光。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屋外。
奎波。
他趔趔趄趄地走过去。
“完全没有问题,先生。”身穿棕色制服男人说,“看见你离开,知道你会回来。”
“她是不是疯?”杰森问他。
“可没有资格评论这种事,先生。”身穿棕色制服男人碰碰帽子,转身离开。
屋子前门还开着,和他离开时模样。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去,下砖砌台阶,发现自己再次身处那间变形到极致客厅,天花板有百万英里之遥。“艾丽斯!”他大声喊。她回来过吗?他小心地往四周看。就像刚才搜寻那个按钮样,他极为谨慎地将这间屋子每寸都看遍。客厅另头,
他坐在驾驶座上,门把手、手动挡、车轮、离合器和方向盘组成军团把他弄晕。“为什这玩意开不动?”他大声喊,“给动!”他边说,边不停地在驾驶座上前后晃动。“是不是她不想让走?”他问那艘奎波。
钥匙。当然,没有钥匙他飞不。
她大衣扔在后座上,他看见。与此同时,他还看见那只邮袋似大包。那儿,钥匙在大包里。就在那儿。
那两张唱片。《塔夫纳与忧郁,忧郁蓝调》。还有那张最棒专辑:《今晚与塔夫纳共赏良辰美景》。他伸出手,努力够到那两张唱片,把它们放到身边空座椅上。他意识到,证据就在眼前。证据就在这两张唱片里,就在这栋别墅里。证据就跟她在起。要是想找出真相,就得在这地方找。其他地方都不行。就算是将军,费利克斯,姓什来着?就算是他,也找不到。他毫无头绪。跟样。
他手里捧着那两张大唱片,向屋子跑去——他周围地面流动着,甜美蓝色天空底下有许多细长、高大、树般生物体在大口吞噬空气,吸收着水和光线,将天空色彩全都吃进去……他走到大门前推门,门纹丝不动。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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