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说，“
直对自己说：你是个富有创造力
人。制作陶器，享受这份工作。但并不
解这些作品是否真很美。不知道该怎
分辨。人们对说——”
“说什人都有。有人说你不值文，也有人认为你是无价之宝。有人说你太差，也有人会觉得你非常棒。你总能取悦批人——”他敲敲盐瓶——“同时也会得不到另批人认同。”他又敲敲她装水果色拉碗。
“但总有些办法——”
“世上确有专家。你可以去听听他们话，听听他们理论。他们总是有套理论。他们会写很长文章，挖你老底，甚至连你十九年前刚出道时录第张唱片也不放过。他们用来作比较研究唱片，甚至你自己都不记得录没录过。还有那些电视评论家——”
“可是，能受关注话——”她眼睛再次短暂地闪出亮光。
“来买单。”杰森说。
“你觉得草莓奶酪蛋糕怎样？”
“棒极。”他当下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有趣。她诚挚，她焦虑……她有过男朋友吗？多半没有……她生活在壶盆、黏土和棕色包装纸世界，让她烦心是那辆又小又旧福特灰狗。她还喜欢听只有立体声老唱片：朱迪·柯林斯、琼·贝兹她们。
“你有没有听过希瑟·哈特歌？”他温柔地问。
她皱起前额。“——真想不起来。她是唱民谣还是——”她声音渐弱，看上去很伤心，像是感觉到自己太过差劲——所有人都知道常识，她却无所知。他很同情她。
大碟，《无处无事不搞砸》，挺伤感作品。这时，唱机已经开始播放这首歌前奏。
很快，浑厚歌声充溢在咖啡店中，混响和回音效果流。
他回到座位上，脑中片茫然。
“你声音超级完美。”曲放完，玛丽·安妮说道。不过，考虑到她品位，这说也许只是出于礼貌。
“谢谢。”点没错，是他歌声。自动唱机里那张大碟可不是空白。
“很抱歉，”他又站起来，实在等不及，“必须得打个电话。希望可以尽快回来，如果没有——”他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在她白毛衣上——很可能是她自己织——“那，很高兴认识你。”
他挤过咖啡店里人群，走向店后电话亭。她看着他离去，眼神迷惑，面色苍白，脸顺从。
他从里面把电话亭门关上，又从紧急号码簿上找到洛杉矶警察学院号码，投币
“唱流行情歌，”杰森说，“和样。”
“们能再听遍你歌吗？”
他点点头，走到点唱机前，选重播。
这次，玛丽·安妮看上去没那陶醉。
“怎？”他问道。
“你真是太出色。”玛丽·安妮很激动，笑得合不拢嘴，镜片闪闪发光。
杰森简短地说：“干这行有些年头。”她似乎是发自内心称赞他。
“从没听说过你，你会不会感到难过？”
“不会。”他摇摇头，还是很茫然。过去两天发生所有事情都表明，她绝不是唯个不认识他人。两天吗？难道真只有两天？
“——能不能再点些别？”玛丽·安妮有点犹豫地问，“刚才买邮票把钱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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