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关键瞬间,齐君元连灵机动时间都没有,只能下意识去应对,而幸好他应对方法是正确。齐君元自始至终什都没说,只是给那铁甲卫个不屑表情,同时鼻腔中冷哼声,甩袖离开桌子往楼梯口走去。这是个极为正常反应,很多人在遭受训斥又无抗争能力时,为维护自己尚存尊严和骨气,都会有这样类似反应。这反应是对那问题最合适回答,无须说话。而哼声口音可能全天下都样,自然地甩袖而去也毫无可疑之处。
齐君元不急不缓地下楼,从针对自己而来铁甲卫眼皮子底下走脱。走脱并不是奔逃,所以步伐不用急。更何况他现在行动是在完成个妙到毫巅刺招,急、缓都会乱时间、节奏,与那个瞬间即逝机会衔接不上。
他第天在桥下花船上就已经解到顾子敬马车队行进速度,而这个速度没有意外情况是不会变,因为牵拉辕马也是个高手,是个会“钢砥柱”功法高手。从听到开道锣声可辨算出顾子敬马车和自己距离,由这距离和已知速度,齐君元可以准确推算出顾子敬进入自己选择下手位置还需要多少时间。这时间他是用自己平稳不变心跳计算。因为心跳节奏可以让他更加准确合理地安排好自己每个步子大小,以及每个动作迟缓
手,个擅长阴阳手或“鬼附肉身”技法高手。而此时锣声则是告诉齐君元,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多加考虑。再迟缓点或受到其他任何干扰,那个眨眼即逝机会便去不回。
齐君元站起来。
四个铁甲卫几乎也同时站起来。
齐君元站起来没有动。
四个铁甲卫却是各持佩刀移动脚步离开茶桌。
铁甲卫走向齐君元,靠近齐君元。齐君元全身筋肌已经绷紧,并在转息之间再次确认身边可用来应对攻杀最佳武器。椅子、茶壶、茶杯、筷子、筷子筒都可成为杀器,但他这次却是以最快反应、最微小动作把双手撑在茶桌边沿上。因为接下来要应对是四个训练有素、力大刀沉铁甲卫,所以选用武器应该遮挡面积大。可以让他从容躲挡几面攻杀,找出空隙及时进行反攻,并在其他铁甲卫赶来之前掩护自己顺利逃遁。各种权衡之下,面前茶桌利用价值是最高。
铁甲卫走近齐君元身边。齐君元强行克制住自己心中紧张和抢先出手欲望,他暗自对自己说:“等等,再等等!”
铁甲卫走过齐君元身边。其中两人占据中间临街栏杆,另两人各占据两侧窗户。原来他们并未发现穿棉帮硬薄底塌鞋刺客就在身边,只是要占住茶楼二层临街可攻击位。
个占住靠近齐君元这边窗户铁甲卫突然转身,他意识到齐君元也是刚刚站起来,于是警疑地喝问句:“没见过官家行街?”
齐君元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用刚学会些简单瀖洲话回答“见过”或“没见过”都不妥,两三字回答很像是在调侃对方,有可能会激怒铁甲卫。但如果回答多,旦露出外地口音,那是绝对瞒不过铁甲卫。但是齐君元又必须马上有所表示才行,沉默应对别人审视目光,最终会被认为是在默认些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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