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斌
路未睡。他戴着耳机来回听
几遍和王海波
交谈录音。录音是计划中环但现在最主要功能用不上他有更好取代。反复听重点在孙洋他边听边琢磨再对照时灵仪写在小本上零散信息总结他性格特点和行为模式思考自己要如何行动。
王海波并不是孙洋亲信实际上他和孙洋接触很有限。入狱前打过三四次交道出狱后次知道些道上传闻知道他洗白后身份仅此而已。凭着这些李善斌不可能制订出周详计划但心里多少有点谱。只要把握住大方向把握住孙洋这个人就有希望干成。他没受过这种训练也没有相关经验机会只有次出错就完。
得狠。他告诉自己。
李善斌向来不是狠人他给人印象自
认知都与凶狠相去甚远。从什
时候开始改变呢他想并不是四月二十七要更往前。跨进窝棚那刻人间在他面前裂开然后是熊熊火光是小时跪在面前痛哭与恳求他喂小时吃下安眠药看着她渐渐松弛平静把手搁在她脖颈上收紧她又于中途苏醒……呵李善斌长长出口气。
人得有个可以信任和倚靠世界才能宽厚温和等到李善斌把那具冰冷躯体从床下拉出来拖进厕所开始分解时他早已经是另外个人。曾经支撑过李善斌世界崩解他站在空虚中过去已然离散未来无所依存无论这步往何处去还有什可以顾忌呢这就是他对上孙九刀最大底气。
在下刻李善斌想起李怡诺和李立他意识到自己并非什都不在乎。他松下来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在心里想念。许久他带着丝温柔笑睁开双眼整个人重新进入到紧张状态里。
到达深圳是夜里十点多司机在路上只歇过次数着报酬时候说腰快断这趟要老命。这是辆上海海博公司出租车李善斌昨晚在街头拦下第五辆。听到司机抱怨李善斌又抽出几张百元钞递过去前几天他刷爆两张信用卡套现如何还钱他已无须考虑。
李善斌在个十字路口下车分辨方向之后沿着街道向前走会儿在家超市旁停下来。超市已经打烊卷帘门上方灯箱亮着店名——小华强。李善斌仰头对着招牌步步向后退。他退下人行道退入车行道身旁有些喇叭声和闪灯都没什关系。他视野宽阔起来超市左边是柯达照相社没错右边是租房中介这个错本应是面包店。照相社门口竖着杆路灯贴着路灯又竖着根电线杆把店门挡死在后头糟糕风水他想。那就真没错再往上看果然是住宅。这种方方整整盒子样建筑上海也有许多并没什特色。然而种悲哀熟悉感把他浸透于他而言这是不样带着鲜明烙印建筑它线条、水管曲折形态、三楼那户栏杆断根外阳台……甚至他本不该有具体印象斑驳外墙面都在刺醒着他。
李善斌站在往来车道分隔线上看很久然后转过身瞧向另面。那儿几乎就是陌生这整段街道这整座城市只有背后那侧是熟悉。然而对着这陌生另面李善斌依然凝望良久甚至用比先前更长时间然后他举步前行穿过这半马路径直走入家小饭馆里。
那是家潮汕粥铺脸小肚子大。李善斌站在店门口台阶上店员上来招呼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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