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尸体背上，有
块长方形白色
东西，是纸吗？
那纸上写着什
吗？
柳絮走到离尸体最近地方。伸出竹竿，试着把尸体勾过来。
很难。她试
好几次，明明已经搭到缠尸体绳子，却又滑开。认准，差点，认准，还是差点。她忽地醒悟过来，尸体在动。钩子搭上去时候，尸体会动下，所以就滑开。
身体已经冰得没有半点温度，心跳又不见。她张开嘴叫，可是听不见自己声音，或者有股力量把她嘴塞住，她根本就没叫出声来。
在她眼皮底下，如果那个发出声音人身材不过分矮小话，应该……想到这里，柳絮忽然觉得，脚步声那轻巧人，会不会是个小孩子？
而小孩子，正是喜欢和人捉迷藏。
她打个寒战，打摆子样从脖子抖到脚脖子，差点没跌进尸池里。什样小孩子会在尸池边和自己捉迷藏？
她不敢再想下去，持着竹竿往前走。步步步步，看不见那些回廊死角在她眼皮底下徐徐展开。
没有人。
起风，哪里来风？她扭头正见到大门缓缓合拢。是谁进来，还是谁出去。手里竹竿晃动下，她把脸转回尸池，竹竿搭着女尸，已经翻个面，脸朝上。那脸，她非常熟悉。
柳絮终于听见自己尖叫声，她叫得撕心裂肺，竹竿在手里变得很沉，脱手掉进尸池里。手疼，不知什时候被毛刺拉伤，她摊开手，看见血。她隐隐约约知道不好，但已经来不及，这血铺展开向她扑，切都旋转起来，她失重心，翻进尸池里。
浮板分开，池水把她淹没，那仿佛不是福尔马林，就只是水，冰冷沉重水。她闭眼睛，拼命地挣扎，却指挥不动自己手和脚。周围那些没生命躯体围上来，她记起那张脸是谁，是文秀娟。
她能看见周围尸体脸，分明紧闭着眼，却还是瞧得清清楚楚：年轻文秀娟，年老文秀娟，男文秀娟，女文秀娟。她没有任何刻像现在这恐惧，这恐惧来自周围个个文秀娟，这恐惧里夹裹狰狞充满绝望，却奄奄息衰弱无力，即将和她生命起远去。众多尸体中具动起来，伸出手，掐住柳絮手臂。柳絮没有半分挣扎力气，就这样任由自己被拖走。
整个房子里，就只有她个人。
个活人。
有水声。像是有条鱼，轻轻在水面上打尾。福尔马林里哪来鱼。柳絮扭头看去，在尸池靠中央地方，有小块没被浮板盖住。
刚爬上来时候，她记得自己扫过眼，池子中央有这块空水面吗？
那儿只有具尸体，样背朝上，缠着绳索，长发，像是个女人。和其他用来解剖尸体不同，这具，似乎年轻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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