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他火候将满,差便是这灵光闪,通幽玄机,眼中满是霞光,心中亦是霞光。
李珣只觉云气蒸腾,大日流转,光芒明灭之时有如灵光闪动,竟是破障明澈先兆。
不知不觉,他身上内息盈满,自行鼓荡,所过之处通明透亮,便如个大光球,在五脏六腑,经络皮骨间游走,照得体内纤毫毕现。
阵阵热流散射向四肢百骸,搅得他不由自主站起身来,手舞足蹈,举手投足间潜流激荡。
他双手骈指虚画,首先画是最熟悉云纹,由浅及深,由简而
他又将内息搬运几个周天,刚刚参悟,效果堪称立竿见影,在缓缓内息流动中,他察觉到几处以前忽略精微,心情不由大佳。此时月已西落,晨光将至,但他觉得神清气爽,便决定多赶几步路。
将几块重要石块,裹在块兽皮制成包裹内,背在身上,李珣长身而起,在渐形黯淡月色下,像抹虚幻尘烟,踏着草木尖梢,倏忽间远去。
阴阳交替,日月并行,天地间最昏黑刻过去,东方天际泛起抹鱼肚白。
短短半个时辰,他赶数十里山路,即便是悬崖峭壁,也只是两三次借力便掠而上,其轻巧敏捷处,便是山上灵猿也要逊色筹。
感到外界光线变化,李珣心中却是动,遥观东方,今日薄云丛聚,片片乱飞,又有霞光映照,绵延千里,正应连霞山名头。
纹禁制已得堂奥之外,其余几种,还只是平平。
至少,他现在已明白,霞纹因云而生,遇光而现,当以云纹为根本,明纹做诱因。
云纹如何为本,他还能解,但明纹如何做诱因,却是他近期颇为苦恼。
他现在已到关键时刻,由他已是大家水准云纹推演,凭借霞纹中关于云纹丝线索,如果真能够想通,他修为必将大进步,且对于明纹理解,也将非同日而语。
偏就在这个时候,他胸口忽地闷,每日必来“血魇噬心”准时发作。
时间,他意兴大发,转目四顾,见得上方不远处,有片岩壁突出崖外数尺,凌空倒悬,下临深渊,正对东方,是个观景好去处,便加快几步攀上去。
台上有些乱石交错,不甚平整,他找处较平整地方,安坐下来,准备欣赏坐忘峰朝霞。
此时朝日未出,却可见天边光影错乱,透云而出,又辗转飘移,映照云雾,是谓霞光。
李珣自昨日起,便直思考霞纹奥妙,此时见这般景致,竟自然而然地绕到老问题上。
这七年中,他看日出不下千百回,也常藉这天地胜景参悟玄机,只不过水准未至,便有所获,不过皮毛。
七年来,每日痛苦时光,已增至半炷香工夫。
那种焚经断脉,逆行气血苦楚,以及五脏扭曲,心火煎熬折磨,对现在李珣来说,也只是让他出身汗而已。甚至在这充斥全身痛苦中,他居然还能得到种近乎麻醉快感。
不过,这种快感在脑中只盘旋会儿,很快就被脑际灵明驱逐出去,他开始定下心神,从头思考刚才问题。
对此时此刻李珣而言,痛苦已毫无意义。
痛苦渐渐退去,李珣此时浑身发软,每处关节都因极度疲乏而酸痛,但神智却非常清楚,精神也越发健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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