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溟微颔首:“便是这想法,阁儿,你觉得如何?”
这次静寂持续更长时间,便在李珣都有些撑不住时候,才有个慵懒无力声音答道:“师尊吩咐,弟子没什好说。”
“这便是答应?”李珣心中动,但为何他竟从此人话中听到丝丝怨意?
还有,这样答法,似也颇为不敬,但观屋中各人反应,却都是见怪不怪样子。这人便是连霞七剑之首──“天心剑”林阁吗?
清溟似是微笑下,又追问句:“如此,你便是答应?”
便在此时,清虚声音响起,但却不是对他说话:“师兄,你觉得这个孩子怎样?”
李珣不敢抬头,却感觉到身上忽地凉,似是有多道目光扫过,这种目光在之前不知受多少,他却直到此刻才感觉出来。
正在惭愧时,个清雅柔和声音响起,想必是清溟讲话:“出身王侯,心志却能如此坚韧,很不容易。李珣,你抬起头来!”
李珣平静地抬头,但与清溟目光对,便略垂下来,不言不语。
似乎那边叹息声:“果然是孤煞之相,也不知是哪位道友,度劫不成,于万死中夺得这点生机。可喜可贺,也可悲可叹!”
从那其中,倒似能看出自身心底之污垢。而且他脸上表情也是沉静无波,让人无法探知其内心想法。
高深莫测,真是高深莫测!
李珣忽然感觉到丝丝紧张,这情绪突如其来,又发不可收拾。没有办法,他心中藏着秘密实在是太多,无论哪个被翻出来,对他而言都将是场灾难。
这里任何个人,吹口气都能让他万劫不复。现在他,就像只蚂蚁,正面迎上隆隆奔来象群。
他向房间中央走几步,每步都是如此低回沉重。到个适当位置,他振衣袍,下跪拜礼道:“弟子李珣,给宗主及各位长老、仙师请安!”
“指点关窍之类事情,弟子还做得来!”林阁懒懒说道。
如果换成旁人,这话说起来还颇有几分傲气,但由此人口中道来,却令人感觉有气无力,敷
屋内众人,尽皆低首,面色黯然。
清溟又开口道:“此子以大毅力,攀峰二十七万余里,可说是三代祖师以下第人,依照门规,收他为入室弟子,你等可有异议?”
全室寂然。
清溟略点头,继而道:“如此就通过吧。再说下件事,青吟、清虚都说这孩子是修习‘灵犀诀’上佳根骨,正逢此法诀数代传承不旺,想让他修习此法,你们可有什要说?”
室内略静下,接着便有个女声答道:“宗门只有大师兄与明玑师妹修习此诀,明玑长年不在山上,那便是让大师兄开门收徒?”
话音在房间内回荡,余音袅袅。他低垂着头,直视地面,看着地面上青砖纹路,似乎这里也有禁制……
“禁制?”
不知为什,想到这个辞时候,他脑中忽地阵清明。也许是恐惧到极处,只剩下麻木,而从麻木中生出来,便是最反常平静。
不管这心理是如何变化,反正在此刻,李珣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已经离他远去世界,再度以他为中心旋转起来。
他找到最真实感觉,连膝盖上因重重跪下产生疼痛,都是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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