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不敢惊扰，等脑子里面转过弯来，也知此地不能再留，便再躬身行
礼，向后退去。
“且住！”青吟蓦然开口把他叫住，李珣愕然看去，听得青吟道：“你过来！”
李珣便如个牵线木偶呆呆上前，总算他还知机，与青吟保持个距离。只是下面
变化，却让他当场傻。
青吟竟伸出手来，抚上他脸──李珣打个寒颤，脑子里面片混沌。他只觉得脸上那只手，手指纤长，清凉如玉，略接触，便有丝酥麻自脸上直透心底，最终扩散全身。
恍恍惚惚间，他听见青吟道：“……如此，你面目有变化，却不会有这样麻烦！”
青吟看都没看他眼，冷淡之意却是比之前更甚。只听她道：“那画是钟隐给你？”
李珣忙道声“是”，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将画送上。
青吟却不忙着接，而是不紧不慢地将青丝挽个髻，这才接过画去。
这本来是颇为慢待举动，但方面她是长辈，另方面，她举手之间，便是风姿无限，秀色可餐，李珣只觉得百看不厌，又哪会觉得难受。
手上轻，那画已被青吟拿过去缓缓展开。见之下，青吟便道：“这是第二幅。”
在地上，他忽觉不对，猛回头，便看得傻。
不远处竹林边上，青吟席地而坐，解开发髻，将青丝瀑布般垂在身前，正在缓缓梳理，那光景与初见面时她揽水梳妆情形，竟有七八分相似。
都是那视旁人如无物冷淡，以及夺天地造化神秀，那从骨子里透出来女性妩媚，隐隐流动，不彰不显，却又在无形之中，吸引着人们眼光。
李珣又怎能抵挡得住！
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在林边坐多久，想到自己在空中种种丑态，李珣只觉得面如火烧，根本就抬不起脸来。
面目变化？
李珣心头跳，还未出声相询，便见青吟化出面水镜，让他自照观看。
入目见，李珣便小吃惊。镜中之人，也不知是哪里做手脚，虽然轮廓、五官都无变化，却总觉得与以前似是而非，轮廓长相只与他有五六分相似，多看几眼，便有些认不得。
而他此时也恍然明白，青吟抚他脸用意，原来是看他酷似某人，便将他脸用某种法子变化下，避免日后麻烦。
耳中听到青吟吩咐：“这种真息化形，待你修到化婴之境时，便会自然解开……那时，你也不会再受这种困扰吧。”说着，她贴
李珣目瞪口呆，青吟只看他表情，便知道自己说中。
她微摇头，又将这画递回来：“能得到这幅青烟竹影，也是你造化，便拿着它下山去吧！”
这样就结束？
李珣有些猝不及防，时间只是应声，却忘动弹。
青吟缓缓起身，也不理他，目光却望向竹林深处，不知在想些什
。
这样也好，倒把他刚刚失态遮掩过去。
他本能地想下跪请安赔罪，可是脑中却忽然闪过钟隐所说话。
“不喜欢软骨头？”
思及两次见面情形，果然发现青吟不喜他人跪拜行礼，自己若矫情过分，恐怕捞不到好处。
这念头只在心中转，他便改姿势，只是垂手行礼而已：“请仙师恕罪，弟子时忘形，劳累仙师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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