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高蹈碧空,御风神行之人,才能有这般感想吧!
不知不觉中,他胸臆间豪纵之情几乎便要满溢而出──他是个小小后辈不错,可是,他毕竟是这些不死不灭修士中员!他也可以御剑飞空,顷刻千里;也可以餐风饮露,不食烟火;也可以举掌反复,倒海移山!
人观蝼蚁,不过是下等之物;而修士观人,又何尝不如此?
让井蛙去想象大海辽阔,或可称之为狂想;而让巨鲲去考虑井蛙生活,那又何尝不
后面陆泰大笑:“李道长不知详情,们在这里,不是看美人儿,而是找美人儿!”
接着,有另人笑着接下去:“河滩上这多车架,咱们哪有时间个个找去?浪费时间也就罢,万被哪个不合意缠住,那可就呜呼哀哉,难以收拾啊……”
笑声中,又有人道:“京师各臣工家中,车马都有不同。所谓郎骑青骢马,妾乘油碧车。这以车马观人,也是门学问!”
李珣以目相询,那人更是得意,手指坡下那三三两两车马,道:“京城各门佳丽,等都深藏于胸。瞧,那紫流苏香车,是刑部孙尚书家,想必是二小姐所乘,这位可是个大美人儿。
“还有那个青色顶盖,乃是刘相爷家,家中几位小姐,却是……咳,有些平常……”
可惜,现在这小小条件,他却得不到!
心中正嗟叹之时,前面水声入耳,滔滔江水东流,自上游处狭口蓄积,然后轰然而下,水奔浪涌,而在近十里内宽广河面上,才渐渐平缓下来。
从这边看去,已有几批来得更早人,在江边摆开香案,垂首祷祝。
众人中,有人叫声:“去‘观涛坡’,那里好地方,可别让人给占去!”
这些年轻人,又是声呼喝,调转马头,开始狂奔。
李珣开始还听他说话,然而,看着远处车流渐多,人如蚁聚,从这边看过去,他心中却生出些奇特思绪,早将那话自动摒弃耳外。
好小啊!
刚刚还在感叹这些俗人生命之短暂,便如蝼蚁般,现在居高临下,远远看去,正好应当时所想,如果他现在伸出手去,五指箕张,大概可以把这些车马人流并合入掌中吧!
那些逍遥自在,飞天遨游修士,在悠悠碧空之下,俯瞰世间众生灵之际,是不是也如这般想法?
遥望齐州九点烟,泓海水杯中泻!
李珣放眼望去,只见数里外,有处高地,倒真是个观景好地方。
众人马快,只会工夫,便驰上这天然生成土坡,有几个自恃马术精良,还示威般在土坡尽头走个来回,赢来些凑趣喝采声。
李珣没有攀比心思,不过却是心中好奇,便策马到土坡边缘,向下看,才知此处比邻江水,且因地势较高,与大江有近十丈落差,眼看去,江水滔滔,也颇为壮观。
李琮没他这好骑术,早早便下马图个安全,此时走到近前笑道:“这次来得早,不用再和人抢位子!李道兄请看,从此地看下游十余里,家家车马均在眼下,又可近睹大江东去盛景,算是最佳观景之处!”
李珣低头看他眼,却没有下马意思,又笑道:“这道士赏雪、赏水,你们却是去赏美人,如此泛泛地观望,能有什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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