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疑惑地看来,看她脸色,还不知自己计划,已被李珣看个通透。
李珣微微笑,忽地将腰上佩剑擎在手中,对秦妃道:“娘娘赠贫道这亭、梅、酒三宝,却未有报,十分惭愧。若是娘娘不嫌弃,贫道就变个小戏法,聊搏笑!”
秦妃还未示可否,李珣便已催动剑诀,说声“去”,“青玉”便忽地连鞘飞起,化为道光束,霎时不见。
秦妃面色微变,也不过眨眼时间,“青玉”又绕回亭内,落在李珣手上。李珣开口,说声“惭愧”。
“多日不曾演练,却出岔子,娘娘莫怪!嗯……还要烦请娘娘,派几个力气大太监宫娥,去院外百步,抬个人回
李珣心中有些不耐,既生杂念,目光必然游离,可就是这移,他忽地看到处异样──冬日严寒,人们禁不住寒气,将手臂缩入袖中也是常情,但若如此,便没有发抖道理才是!
秦妃那纱织长袖看似单薄,却是由名匠巧思织就,号称“千层纱”,最是保暖不过,这东西李珣在王府中也是见过。而且这亭中燃着火炉,温暖如春,也未必会有多冷。
可为什,秦妃手臂──被她侧身挡住那只手臂,还在微微发抖呢?
李珣心中动,若无其事移开目光,脑中转,便又发现桩异处。
刚刚还夸这里侍人手脚利落,茶水上得极快,可是现在,已经过数倍于方才时间,为何那黄梅酒还没上来?
不该喝茶,应该喝酒才是!”
秦妃闻言笑:“真人亦是雅人,说到酒,这院里倒藏着坛黄梅酒,只是年候尚浅,不过是两年工夫……”
李珣抬手打住这话,喜道:“那不必来茶,便要这酒!凭栏当酒,看晴雪梅花美人,岂不快哉!”
这话调笑意味很明显,旁边侍候宫女太监闻之色变,秦妃却只做不知,从容引李珣入亭就坐,又吩咐太监去换酒来。
自己则在亭子另侧斜斜坐着,敛容相待。
心神动,便生感应,他功力长进便在此时看出。神念如同撒开渔网,将兰麝院周围罩个严严实实。
果不出他所料,只见个太监鬼鬼祟祟地开门,待走远之后,便选个方向,撒腿狂奔。
那边,应该是养心殿方向吧,隆庆不就是在那里“修炼”吗?
“原来如此!”
李珣心中透亮,瞬时将这前因后果都想透,他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中真息自发挥洒,震得亭外梅花簌簌摇动,残雪纷飞。
李珣没想到秦妃这个柔弱女子,手段竟这样高明,从头到尾,没给自己任何发挥机会──其实,便是真有机会,他也未必发挥得出来!
他进兰麝院,只是时起念,并不是真要做出什事来。秦妃又处处好言相待,礼数周全,别说没念头,便是真有什念头,这个时候也做不出来。
所以,他脸上虽然从容随意,其实心里却颇为尴尬,更觉得自己处在下风。
为缓解这压力,他开始用比较放肆眼神打量对面女子,结果又令他大失所望。
秦妃似乎天生就担得起这种场面,也亏她能将这眼神中无礼成分给过滤掉,见李珣目光看来,轻言浅笑间,与他议论起雪景梅花,淡淡几句,既没有冷场面,又始终保持着主客距离,真是好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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