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股热力直透胸腹,他手上抖,书稿发出“哗”声。
“唉……”脂粉堆里泡得久,难道这点耐心也没有?这几日好不容易抽出空闲,想做做功课,却是心绪纷乱,让他心中极为烦乱。
他将稿子抛在书案上,想到外面吹吹凉风,方起身,心中却是动。
“阴阳、阴阳!以阴散人惯用手段,六御阴阳变难道真只是修炼法门?”
只个闪念,这篇早已熟极法诀,便在他脑中过遍。蓦地,他猛击掌,大叫道:“是!”
这晚,李珣坐在书房里,拿着“六御阴阳变”书稿,随手翻阅。
这门法诀,深奥处不在灵犀诀之下,其中阴阳化生之道,极尽精妙,且十分难懂,非要全神贯注,潜心钻研不可。
但今晚,他却没有这种心思,连个字都看不进去。
这时,他身上还残存秦妃馨香,淡淡,却缭绕不散,沁人肺腑。在这清香下,他便是看着手稿字迹,也觉得是佳人优美至极曲线,更联想到那温软如玉身子,还有那张被痛苦和欢乐共同折磨俏脸。
喉咙里呵呵地笑几声,虽不甚响,但在夜深人静时,跟着寒风滚,竟也显得清晰入耳。
相较于李琮心中忐忑,李珣心情却是极好。
这几日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那晚禁宫大笑,非但没有给他带来麻烦,反而因为这“千里传音”大神通,更加让隆庆信任。
秦妃那里,他也是食髓知味,几乎天天都要去逗留番,如此自然会引来有心人注意。
但此时他可是李真人,是继国师之后,皇帝面前第二红人,又有绝大神通,在宫廷内算是人人都要攀附擎天柱,别说是捕风捉影,就算真有几个眼睛尖,哪会有胆子说出来呢?
宫中得意,宫外也不错。或许是感觉到他身上那巨大能量缘故,李信对他态度,已亲近太多,还真像位关心儿子父亲,时常把他叫到王府,共享天伦。
他当即又坐到书案之后,翻开书稿,直翻到应用法门处,就在其中条,“补阙阴阳,交媾化生”之名,赫然在列,其中真阳、真阴、抽吸、采补之类词汇,比比皆是,看得李珣嘴里发干。
“原来,这竟是为采补用?”
若在以前,
这笑声倒把他给吓跳,也因此略略回神。
“对,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
他摇摇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手稿上。
“六御阴阳变……阴阳变……”
看着这阴阳二字,李珣脑中又开始有些恍惚,思绪从阴阳之道,下子跳到当日观涛坡上笑谈,又从这笑谈,下子跳到男女之道。
而使他心情上佳最重要因素,却并非这些。
这七八天里,阴散人和血散人彷佛人间蒸发般,怎也找不到踪迹。这等于从他背上移去两座大山,虽然心中仍有不安,但那猛然轻盈飘飘然,却是怎也压不住。
他心中甚至恶意地想着,干脆这两个魔头起内哄,互拼而死算!
如果不是他心里还有些理智,恐怕此时早就飘到九霄云外,不知人间何世。
快意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也就是眨几眼工夫,冬天便已过去大半,京城年味也渐渐浓起来。不过,接连几场大雪降下,天气却更冷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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