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啊!”祈碧怔之后,便展颜笑道:“见师弟你回来,哪有不开心。”
“这个倒相信!”李淘毫不脸红地认可祈碧说法,但很快又道:“只是在师姐没见之前,那曲笛子却吹得伤情得很,这可对修为不利啊!”
他是脸诚挚,祈碧自然感谢。可是谢下,祈碧却又苦笑道:“吹支曲子,你们也能说到修为,莫不是这天下事,全都向着成道飞升?”
这话中语气虽还算温和,不过李珣却从中听出些许幽怨和怪罪。
李珣心中敞亮,便顺着她语气往下说:“天下事自然不只是成道飞升,不过辈修行人,却都是以此作为最终日标。宗门上下,哪个不想成为第二个钟隐仙师?这修为上
这个曾经小书僮,因为自己天赋被明松仙师破格录为弟子,成为当年所有提水、开山孩子们心向往之对象。
但也正是由于“破格”,他心智、修为,都建立在个极脆弱根基之上,且又不知奋发,益使修为越发地轻浮,原来极佳体质,已生生地练废。
莫说是李均,恐怕就是个入门二十年左右弟子,只要稳扎稳打,也能将他败于剑下。
越轻浮,越不济;越不济,越自卑;越自卑,也就越偏执。
当李珣看到他这般情状,已不用再想,便知道林子那边吹笛,必定是祈碧。
仔细听下去,李珣腔火气反倒给打消大半。
这个声伤感得紧,音符穿透天空中云层,如细雨般洒下,十分婉转动听。
此人修为也相当精纯,笛声游丝般流动,却清晰得如在耳边……应该是宗门里三代弟子佼佼者吧。
可是既然是佼佼者,这心智上修为也该同步才是,怎吹奏这般凄凄之音,没点儿修道人平和洒脱?
此念既生,他也更加好奇。这时他早没火气,只想瞧瞧这吹笛子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个可称是和他有着共患难交情朋友,同时,也是李珣曾用心“培养”过棋子。就算是为自己吧,他也很好奇祈碧究竟为什而伤心。
想想,他笑道:“师姐真有雅兴,到坐忘峰上来吹笛自娱。文海师兄可是已经回来,们还带个极难缠小姑娘过来……”
就像是聊家常般,他说些有关于文海话题,却见祈碧神情淡然,并没有明显反应,可是对他所说婴宁,却显得十分关注,应答话语,也大都是关于这小姑娘。
尤其是听到婴宁父母损耗修为,生下孩子事情,祈碧反应更是古怪。
李珣感觉出有些门道,他话题转,忽地便道:“师姐今天不开心吗?”
此际天色已晚,乐音也越发清晰,他飞几里路,前面有片稀疏树林,隔着林子,还能听到汩汩流水声,笛声也益加凄清婉转。
听得出来,吹笛人亦是想以笛声自排解,只是满腔心绪加注其中,越发不可自制,已经是欲罢不能。
李珣皱起眉头,正要穿林而入,忽见到林中棵大树下,正窝着个人影,鬼鬼祟祟,怎看怎别扭。李珣无声无息地凑近些,再打量时,便忍不住笑,这不是单智吗?
几年不见,他是越发地不济!
如果说宗门要评选个六十年来最不长进弟子,单智无疑是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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