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乎他预料,当阴散人明眸中光芒闪动之际,并没有太多戾气怨毒。
双方目光只是触,她便上动移开去,环目扫周围环境,眸光明暗间,竟只是轻叹声道:“坐忘峰?”
如此语气,和四天前当真是天壤之别。
李珣被她态度迷惑,不过从心中对傀儡感应来看,此刻阴散人确实没有什恶意。所以,李珣也投桃报李,笑笑:“不错,正是坐忘峰。你以前来过?”
“是啊,若按你说法,是偷偷来过。”
唇角轻勾,李珣心情变得非常之好,对那刚刚以秘法送来香笺,他并不怎在意,只是奇怪,才分别四天左右,怎又来信?只是,他搭眼扫内容,脸色便沉下来。
其实信中言辞并没有让人不舒服地方,相反,兴奋激动之情跃于纸上。信中大意就是秦婉如探得母亲携几名手下,外出办事,不日便要返程北上,周围高手不多,正是袭击抢人大好机会云云。
若是旁人,必然看得头雾水,偏偏李珣却是个知根知底,立时就明白。
“羽夫人?”
李珣上个月还见过她,当时正是她给李珣委派“照顾”萧重子任务,没想到个月后,还流连在外。
…咦?
他忽地心有所感,心念随之动,又转脸看去,数尺之外,阴散人跨空现身,仍是数日前那身女冠装束,飘然若仙。
当时李珣“作恶”留下痕迹已是个不剩。她手上拿着张香笺,面无表情地递过来。
看着她神情,李珣差点儿以为她灵识再度湮灭。
不过,只看她眼神,李珣便放下心来。个没有灵识之光傀儡,如何会有阴散人这般冰冷沉郁眼神?
阴散人倒像是闲话家常般,语气平和恬淡,她把目光放在竹庐那边,微微笑:“当时见青吟,便知她想法不俗。若当时得手,也许你就没有这多烦恼,只可惜,钟隐剑把劈下山去……嘿,好个钟隐!”
李珣哑然失笑。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必是阴散人想挟持青吟对付钟隐,结果事败,惨败而回。
这些当年之事听起来,别有番滋味,只是他不明白,阴散人这是怎?
平日倒也罢,如今阴散人功成复出,若以有心算无心,以阴散人之能,岂不是手到擒来?
如此良机,也无怪乎秦婉如这般在意。
就李珣而言,这计划本身没什问题,然而,选时机却是大大糟糕。
就在前几天及刚才,他分明向清溟、明玑保证,在宗门停留三个月,直至林阁祭辰之后,才会离开,偏在这时秦婉如发信求援,虽说求是阴散人,可他能不去吗?
而在这时,阴散人目光望来,联想到信笺中内容,李珣眉头挑,冷冷地迎上去。
故作无意地瞥阴散人眼,李珣抬高姿态,挺下身子,微微张开。
大气中似乎传来吱吱怪响,阴散人袭道袍也无风自动,但最终,她垂下目光,将香笺送到李珣手上。
空气静寂得令人发毛,李珣几不可闻地吐出口气来,悬着心终于放下。
他终于再次确认,驱魂炼魄通心大法所铸就强大规则锁链,终于还是圈住这桀惊不驯傀儡。
她不甘心吗?好很,他要就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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