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半截,颜水月忽然停口,怔怔地看着李珣那张脸,其古怪神情令人心中发毛。
李珣脸上抽搐下,正想询问,颜水月却自己回过神来,干咳两声,方才道:“相由心生,又回馈生死之机,你灌顶杀劫近在眼前,而且是最要命三杀格局,只要时见事不明,杀劫连环而至,连躲都躲不过去!”
这话实在不好听,李珣心里跳两下,才调整心情,嘿嘿两声,道:“真是可惜,你该把这袍子披上。”
“嗯?怎讲?”
“虽说乳臭未干,可起码也是个能掐指算命妖道!”
李珣微微笑,甩甩手:“似乎太顺着你……好,不要激动,咱们说点儿实际。对你们师徒遭遇很感兴趣,你仔细地讲给听,便不会杀你。”
“只是不杀?”
“是啊,若你想全身而退,总还要拿出点儿其它什东西吧?想好吗?没有?没关系,你可以慢慢地想!”
李珣这说,其实是不想让颜水月离开他身边,免得被吞阳那波人追杀到死。
这个念头是突发,或许是在那次大笑之后吧,李珣忽然就硬不起心肠来。当然,若是将之扯上所谓朋友之义,李珣也没有意见。
“不用你假惺惺!”
“放下吧,自己可以走!”
“喂,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
在飞行过程中,颜水月直叨念着,嘴从来就没有停过,可李珣却只当听不见,甚至连眼神都不往她身上瞥下。
虽然携着个人,但短时间内冲刺,他还可以胜任,直奔出数百里外,李珣才缓吁口气,找个僻静地方,将小妮子扔下来。
颜水月给气得笑,她恨恨
“不用,有好东西做交换!”颜水月盯着李珣脸,深深地吸口气,脸上摆个略显生硬胸有成竹表情:“可以为你批命理,至少可以救你次性命!”
李珣忍不住喷笑出声:“为批命理?哈,有意思!记得,你那把扇子上写得很清楚,天机无限,半半;信口胡言,且听且看─不是吗?”
“不懂就别乱说!”
在自己所擅长领域,颜水月反被动形势,而是昂着头,副不屑模样:“妄议天机,号称什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无视天理变数,自然是讨不得好,但若仅仅是对近期劫数下判词,却是十拿九稳。
“尤其是你这样,满手血腥也就罢,偏偏还心思内敛,杀机收藏,长期浸染,怕是连心窍都浸得黑!正是血瞳厉魄……”
踉跄步,颜水月总算站在地上,却本能地拿着李珣外袍遮掩,感觉古怪得很。不过,在看到李珣四面打量神态时,她忽地恍然:“是,你怕吞阳等人折返……还有,你们宗门人也快要过来!”
“总算不笨……可惜还是忽略最重要点。”李珣扭扭脖子,脸讥诮:“美味佳肴是要独享,没有与人同乐习惯。”
颜水月身子震,但很快便拉高嗓门:“总是这说,你烦不烦哪!不管你要什,你给个明话,究竟要怎样才放走?”
“啪!”
声脆响,颜水月声音戛然而止,她抚着脸,踉跄后退三五步,才止住身形,清澈大眼直勾勾地看过来,其中惧色再也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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