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现出身形,而是像个幽灵,在李珣耳边低语。
说也奇怪,当这声音响起时候,他慌乱心情忽地平顺不少,不远处毕宿呼喝大叫也似是离得远,让他可以相对冷静地思考阴散人语意。
“贪心?”
“蝜蝂小虫,几乎独得天下之利,却不愿意放弃星半点儿,才被活活压死。你总是绞尽脑汁,恨不能将所有好处揽在怀里,只是别忘,人力有时而穷,就算是钟隐这样,不也是护不住青吟吗?”
阴散人语速极快,这大段话只是平常说十几个字工夫,便都讲完。难得她咬字清楚,使李珣听得点儿不差。
在这种心态之下,他出手根本就是全无章法,只是让剑气狂飙将大江两岸山壁岩石轰碎无数。看这情势,不出二十剑,这家伙杀不掉允星,可能就会反手抹掉自己脖子!
在剑气围剿中允星,即便肩背受到重创,剑势却越发稳重,分明就是固守待援。
这也就代表允星再不照顾兄弟之情及宗门声誉,只等着天垣翁前来,清理门户。
李珣怔怔地看着这幕,忽觉得脑袋空空,手脚冰凉。
宝贵时间也飞快地消逝。
又涨得通红,他持剑手依然稳固无比,先是剑迫得李珣后退数分,继而便厉声长啸─
“错已甚,岂可再乎!”
回答他,是横越大江剑气嘶啸声。紧接着,毕宿微胖身体疯牛般奔袭过来,向着允星脑后剑劈下。
只是这剑与其说是杀人,还不如说是宣泄心中不可自抑情绪,可说是全无技巧可言,允星虽然受伤,也轻松闪过。只是让,bao涨剑芒将后面岩壁分两半,大块大块山石剥落下来,声势倒很浩大。
李珣看得很清楚,此时毕宿脸上肌肉已扭曲得不成样子,尽是狠辣,bao戾。剑无功,便又是连环十七、八剑斩出,恨不能把剑当刀使,口气将允星砍成碎片。
而这样语速也让李珣明白,时间紧迫,他再没有选择余地。
李珣咬咬牙,强迫自己绝不再想以后变故,而将目光移到毕宿那边。
此时,毕宿已经濒临崩溃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看他这般情态,李珣忽有所
毕宿早已是强弩之末,虽然剑气依然强盛,但就算是此刻心乱如麻李珣也能看出来,只要允星出手剑,毕宿便再无幸理。
可是,允星却只是抿着嘴唇,将自身护得如铜墙铁壁般,冷冷地看着毕宿走向疯狂。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至今,仍贪心不足吗?”
极耳熟言辞忽地流入李珣耳中,李珣身子僵,却强忍着没有回头。
这是阴散人开口。
“你他妈疯啦!”
毕宿这轮狂攻不但没有把允星砍死,反而把李珣给逼得站不住脚,连连闪躲,才避开这轮快剑造成星力乱流。李珣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窝囊废,你想死也不要拖累!”
被李珣这骂,毕宿神智倒好像清楚些,脸上也露出惨笑:“晚,晚,他们来!”
他们?天垣翁?李珣方怔,然后便觉得有盆冰水从头顶直浇下来,整个脊柱都凉浸浸,寒透骨髓。何止天垣翁,恐怕连厉斗量、甚至是清溟都可能在其中!
毕宿在惨笑之后,又是波疯狂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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