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她身形就在允星眼皮子底下,跨入虚空,倏乎间隐没不见,无论是厉斗量镇海八法,又或是天垣翁主控八阵图,均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困扰。
或者说,厉斗量和天垣翁,也没有在此与她开战打算。
随着阴散人离去,允星总算摆脱那直缭绕在心尖灰黯阴影,他重重地吐出口
距允星还有三步,阴散人只需探探手,便可以将允星脑袋割下。她也确实探出手去,然而,在犀利真息行将划开允星喉咙之前,她听到颗水珠滴响。
这里是擎苍江边,隆隆水声从来都是主流。然而,阴散人听得真切,这声,是只有在深邃寂静岩洞深处,才能听到最纯粹水滴坠落微响。
下刻,这滴水便化做风云激荡、怒浪排空大洋,恍惚中倒倾万里,直灌入星河中来。
“镇海八法,厉斗量!”
阴散人定住身子,也就是这迟疑工夫,头顶上虚空开裂,淡紫色剑光直贯而下,几乎是擦着阴散人脚边,插在地上。
要说话,心中却忽有所觉,扭头向后看眼:“啧,来得好快!”
话音未落,臂弯处拂尘当空扬起,三千银丝犹如擎空画笔,在迷蒙夜空中,画出复杂交错轨迹。
随着拂尘上下起舞,允星心脏不可避免地有些紊乱,他隐约感觉到,在这些虚实交错轨迹中,蕴含着波令人窒息力量,这个念头刚闪过,拂尘空中狂舞已完成最后笔。
没有任何理由,允星只觉得头皮发麻,耳中深处,则传来声悠远苍凉长吟,直接在他脑中回荡。
转瞬间,长吟猛地扩散开来,风雷鼓荡,如同在他脑子里连放几十个炸雷,诸力相激,允星七窍溅血,向后便倒。自始至终,他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中招。
整个擎苍江似乎颤抖下,而已经有些紊乱八阵图,也在刹那间再获生机,玉白色光柱中,甚至隐隐透出浅紫条纹,瑰丽耀眼。
允星低低呻吟声,身上被浓郁星力贯入,气脉被压迫瞬间梳理遍,当下便有力气。
他握紧破军仙剑,以剑支地,有些狼狈地站起来。八阵图嗡嗡低鸣,千万条气机牵引着周围浑厚星力,牢牢将他护在中央。
看这固若金汤防御,再感觉下已近在咫尺强敌。阴散人摇头笑叹道:“你运气还真糟糕啊!”
很显然,这句话不是对允星说。
仅是稍后线,远方天际,道淡紫剑光势若流星坠地,破空而来。剑芒与大气激荡,鸣响声却古怪地由高处落下,渐转低沉。
也正是这低沉声浪,切入天地之间,竟引得山峦江水嗡嗡共鸣,似是引得星河内三垣七岳、九泽三江之灵气,凝于剑锋。
虽相隔数十里,阴散人仍感觉到那无可抵挡锋芒。她秀眉微蹙,旋又不屑地撇撇嘴,手中拂尘在虚空中最后拂,发出丝丝破空声,继而轻伏在她臂弯处。
八根玉色光柱在允星倒地之初,便齐声共振,消去波外力,但在阴散人最后拂之下,失去允星控制八阵图,虽然没有立刻崩溃,但运转节奏也发生混乱。
阴散人便在这短短间隙内,闲庭信步般走入星力乱流中,伸手去取允星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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