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心态变化,李珣便又担份心思。此时居高临下,已经可以看到山洞外来回踱步灵机,看他那张掩不住心思面孔,李珣便知道,
“呃?”
祈碧没有看他,只是将目光投向漫天飞雪。在这浓密雪雾中,坐忘峰轮廓若隐若现,比平日远多份神秘苍茫。
“也知道,天都峰事后,心中已是心魔深种,也曾努力过,只是每至夜深人静之时,往事翻涌而上,便不克自制,灵台群魔搅扰,几乎生不如死!几十年来,修行上再难有寸进。
“可是珣师弟你,当日年纪尚幼,所受刺激甚至更在之上,这几十年里,却能精修猛进,跃成为此界最顶尖后起之秀……人与人之间差别,便是这大吗?”
李珣皱皱眉,祈碧这无心之言,却正好道破他修行与旁人不同之处。若祈碧见识再长进些,说不定还能从中察觉出些别样文章。
却平静得很:“与大师兄经历不同,也想不出他眼下是个什境况。不过,在看来,祈师姐便是祈师姐,大师兄怎想,与无关。”
他语气冷淡,话意却极是亲近,让人如何听不出来。祈碧抿唇笑,心情似是有所好转,可接下来,她问话便让李珣有些吃不消:“你不管你文师哥怎想,所以,你也就不管你单师兄怎做,是吗?”
这个罪名李珣是万万承担不起,所以他立刻摇头否认,苦笑道:“单师兄心思也只是解个大概,却实在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话又说回来,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别人念头啊!
“而且,对师姐你,山上诸多师兄弟里,揣着份心思,恐怕也不止他个!”
这纯粹就是混淆视听,但效果着实厉害,祈碧脸色先是大红,继而又青白交错,怔半晌才知失态,口中骂着“胡说八道”,身子挣站起来。
不过,李珣现在也不怎在意,只是微笑道:“性情与师姐不同,或许这就是原因所在……”
“也许吧。”从祈碧语气,便能听出她对此并无兴趣,她本意也并不是纠缠这些旧事。
止住李珣解释之后,她低语道:“修为停滞不前,若只是影响人也就罢,偏偏也连累他。这些年,他分心旁骛,进境平平,都是知道,却不愿多想……“其实应该感谢单师弟,若不是他,未必能看得清楚!只是,近日,不想再看见他!”
她言语前后颇不连贯,显然仍难以自拔,最后句固然是少有决绝,却依然摆脱不自苦自伤格局。李珣暗叹声,终于绝再劝念头。不过话又说回来,别人自苦自伤,又关他什事?
真是奇哉怪也。
李珣跟着跳起,脸上仍端正颜色,没有半分嬉闹模样。
“祈师姐,这话你当然不爱听,可是修行道途漫长,谁都有个耽搁、走火,师姐修行时间比长得多,类似感悟应是有。单师兄眼下便是误入歧途,而师姐你,又何尝不是?”
“?”
祈碧明眸中略现棱光,与李珣目光对,却先是抵受不住,偏过脸去:“是,又何尝不是?”
语音低弱千回,渐至于无。李珣正考虑着还要不要趁机进言,却听到耳边细细低语:“……所以,最佩服就是你啊,珣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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