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害、变数……自己这七十余年,所做之事,有几样能符合这标准呢?”
那还真是个令人沮丧答案呢。
断断续续数日雪天终于彻底停下,还个朗朗晴空。天空出奇地
阴散人继续微笑道:“当然,碰到这种辨不明麻烦,仍要有这样种自觉:牵涉到各方越少越好、解决时间越短越好、事情手尾做得越干净越好!
“简单说,只句话:尽可能地扼杀变数,将事态发展掌控在自己手中。
“若你能持续此法百年、千年不变,直达极致,你会觉得,你所面对世界清净无比,更由外而内,成片圆满大自在。通体内外,清净琉璃,世间尘丝,无所沾染,而这,也是最终飞升之道!”
听她语讲到飞升,更有所谓清净琉璃,无所沾染“至道”,李珣也算开耳界。只是这法门中透出来味道,怎那怪呢?
李珣细思遍,忽地哂然道:“这里大多还是你臆测之辞,否则,你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意,活络经脉,然后方道:“这终究是小事,你能联系起来,倒是难得。只是天下事,也不都是这简单。退万步讲,就算全是这些清楚明白小事,你能保证,百件中,件件都辨得清,做得好?
“只要其中有件做得差,当即利害互换,由此牵扯到变故又有多少?更不用提,占大半数那些辨不清利害,你又该怎做法?”
李珣沉吟良久,却也找不到个禁得起推敲办法,只能虚心请教。
阴散人笑容里分明有些狡黠:“说来也简单,不多事,仅此而已。”
“不多事?”
阴散人似乎全不在意,手指力道也不见任何变化,只是淡然道:“万事开头难,每个人都不是步登天,也不是从娘胎里便知道这些道理。
“要想从百万修士中冒出头来,非但要“三化二真”修行,也要在世间打滚磨练。而等到实力够,道理清楚,尘丝却也沾染千万条,牵发而动全身,哪能轻易挥断?
“由家姐而沾上玉散人、由玉散人而叛宗逆行、由逆行而惹上钟隐、由钟隐再牵涉到你。如此环环相扣,变数无穷,却也不说是因为你个,才身败至此。”
说到这里,她手上停顿,忽地灿然笑道:“当然,承认,碰到你时,确是自以为是,明明是辨不清麻烦,偏以为看透利害。到最后,手尾也没做干净,落到这步田地,其实不冤!”
李珣明知她是在奉承,却也心怀大畅,哈哈笑,伸出手揽住她玉颈,在美人低吟声中,用力按下来。在唇舌交缠间,李珣心中却清明片。
李珣想笑,但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以他此时层次,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三字背后,某种难以言道压力,汩汩流动,无休无止。
“所谓“不多事”,说得更白些,就是有把握事做,没把握事躲!
懂轻重懂缓急,亦能知晓自身实力极限,可谓明智。”
说到这里,看到李珣唇齿微张,似要反驳。她又开口道:“当然,世上有些事,是躲也躲不过,偏又辨不清利害。那时,直做便是,最大代价,不也就是为自己行为负责吗?有能力就过关,没能力,便看老天吧!”
李珣睁大眼,不知自己应否会这个“谬论”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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