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凤听到这声算不得客气招呼,冷诮笑道:“原来是水镜先生亲至。坦白说,为就是传说中彻天水镜。倒想看看,当年语害家破人亡谶言偈语,究竟是怎造出来。”
这句话听在李珣耳中,大有古音无赖架式。家破或有,那人亡不是她自己搞出来?此时却光明正大地将罪状安在水镜宗头上,当是师出于古音而更胜于古音。
李珣冷冷发笑,声音不大,在此时环境下,却极是清晰。妖凤自然听得清楚,回眸看来,虽未必生气,可目光中陡然亮起锋芒,却在无言中提醒李珣,操持着把柄,究竟是哪位!
无言地偏过头去,李珣见好就收,即使如此,他胆色在周围人中,也是等。
天底下有几人敢在妖凤眼前落她面子,还能站得好好呢?
锁定在最稳重平和水平线上,稍稍欠身之后,方道:“栖霞元君,别来无恙?”
语飞度七十载,无数重嶂飞影在眼前如水般流过,给李珣话音注入莫名沧桑。然而,相对于妖凤立身鸿蒙,几同寿天地人生,这点沧桑不过是水滴点,落入大海之中,连片水花都溅不起来。
妖凤深沉眸光没有任何变化,唇角却微微牵起,略消减几分雍容威仪,透出令人捉摸不透意味。目光在李珣脸上扫,她转脸看那根旁出枝桠,末低语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也算后继有人吧。”
旁人听来,这只是寻常赞赏和感慨,然而只有李珣这深知根底当事人才明白,这无异于最毒辣讽刺。而且,妖凤完全不是有意,只是将心中所想,直接说出来罢。
李珣眼中像是镀上层冰冷膜。他不恼恨妖凤直言,却特别在意七十年过去,他在妖凤眼中,依然没有个本质长进。
将李珣镇住之后,妖凤又道:“虽是孤陋寡闻,却也知道,彻天水镜运转,需是在天星移位,阴死阳生之时,数万年来,从未改变。
“偏偏今年,贵宗说变就变,向后顺延月,称得上是轻松自在,心有好奇,故而来此观。”
这话就是直指水镜宗妖言惑众,固然有强词夺理处,但效力还是有。周围修士,尤其是诸多散修,嗡然议论之声大起。不能说水镜宗信誉就此扫地,可在家门口受到置疑感觉也绝称不上太好。
水镜先生不愧是宗之主,只涵养项便远超常人,虽不见人影,可他嗓音甚至比之前更来得清雅出尘。
“元君误会,此次水镜大会,关键并非是谶言偈语。也不
是,他从不自视过高,但也不会妄自菲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妖凤这回,是真正地小看他。
简单对话之后,两人再没有什可说。李珣眼神垂地,妖凤抬眼看天,场中陷入最尴尬静默──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样。
妖凤初至时带来威压渐渐消去,周围不自觉退开修士们,压抑着呼吸,开始第二波议论,这回议论对象中又加上妖凤,不过,声音却比先前要微弱太多。
这似沉默又似僵持气氛在持续小会儿之后,终于被外人打破。
数里之外,琅琊水镜之天入口,有人沉声开口,音质清亮,语气却未必佳:“远来本是客,却不是栖霞元君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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