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李珣不敢多看,生怕被后面这妖女再勾魂去,他迈出云辇,头也不回地飞天去。隐隐约约地,他感觉秦婉如目光落在他背上,
云辇内时间沉默下来,只听到药鼎中滚沸微响。正不知该说什时候,秦婉如却忽地击掌,轻叫道:“瞧这脑子,差点儿忘。当日向那匠师询问定魂蓝星之时,顺口问句“锁魂圆光”解法。
“那匠师说,‘锁魂圆光’看起来和‘灵灭丝’类似,但与施术者联系更为紧密,可说是同生共损,要解它,必须先将施术者制住,禁住其灵识,再以利器击碎“锁魂圆光”本体。
“只是这样,受术者会有极大精神震荡,能不能保持原本神智,还在两可之间!”
“呃,是吗?”李珣干涩地应声,心中略有些尴尬。
若不是秦婉如主动提起,他几乎就要忘这件事。亏得猫儿抽机会向他求救,可他却还不如只听片言只语秦婉如来得上心!
呼玉散人为“玉师”,李珣也就顺理成章地叫阴散人为“阴师”,表面上听起来,相当响亮,又暗谐“阴尸”之语,颇有意思。
几句话将他心思改成阴散人谋算,最后又代阴散人通知,要秦婉如要有日后背黑锅准备。
哪知秦婉如闻言只是欢喜,没有丝难色:“婴宁?师尊要收她入门吗?那可是太好,这也算是失而复得呢。先前就打算,若师尊不愿将她炼做鼎炉,便收她入门,以此女天资,期以百年,何愁宗后继无人?
“至于明心剑宗那边……倒也无妨。通玄界争门人事情多去,何况是婴宁这样绝顶天资?日后就算婴宁出山行道,只要刻意与明心剑宗为善,就算你这名义上‘恩师’,也没什可说,不是?”
秦婉如说到后来,甚至将李珣调侃把。看起来,她倒真很看重“如意玉婴”资质呢。
心中不自在,他也就不想再待下去。而且,他估记着前去察探情况修士已快要回来,为避免麻烦,李珣觉得还是早走步为好。
秦婉如并不挽留,盈盈起身,送他出去。只在临掀起珠帘之际,她低语道:“师弟,墨丝蚶宝之事,师姐想求你上上心,家母这情形越发等不得……”
她这样说,分明就是看出李珣冷淡心思。这声乞求,婉转低回,大有嵩京时凄婉柔弱风姿,依稀间更有任人予取予求哀怨。
李珣最见不得她这种姿态,任是铁石心肠,也不由荡,明知这其中免不阴阳宗高明媚术,他还是忍不住透些口风。
“师姐放心,这里也是直努力。前日刚结交千宝阁候补阁主箕不错,以千宝阁收藏之丰,也许能从他身上得到些墨丝蚶宝消息,你……等回覆吧。”
李珣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也就此放下心来,随声附和。
秦婉如随后又问婴宁安置问题,李珣自然以阴散人自有安排搪塞。
笑话,既然他下决心将恶人做到底,自然没有把到嘴美味送出去道理。
秦婉如没有多想,脸上喜意更是怎也遮掩不住,想来必是发自内心。只是,当她目光移到纱帐那边,神情却又飞快地黯淡下来。
李珣能够理解,未来事谁也说不准,可眼下这难关,却足以令秦婉如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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