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李珣
灼灼目光，闭上眼，深深吸
口气，才又睁目，眸光追着湖面上飞动鸟儿，神情渐渐缓和。
便在李珣以为她要正式问话时候，却听她语意悠悠，思接久远。
“
幼时便在此地习练驱魂炼魄通心大法。当时，师尊还赞天资甚佳，日后前途不可限量。那时候，鬼师兄已经纵横天下，闯出好大名声，同门里羡慕、嫉妒，好多好多……”
她措辞在不自觉中透出些许稚气，李珣微
皱眉，随即摆出微笑倾听样子。也许，他能听到个小师妹崇拜……甚至暗恋英俊师兄幽魂噬影宗版本。
阎夫人却不再说下去，只是怔怔地看着湖面。
阎夫人微微侧身，让过碧水君，看上去安步当车，倒是从容得很。不过，在李珣看来，她心绪，比表现出来要复杂百倍─包括刚刚离开碧水君，亦如是。
即使在死去数百年之后，鬼先生阴影，依然缠绕在他们心头，给他们相当压力。
只有真正大宗师，才具备这个资格。相比之下，李珣本人，反倒不算什
。
出地宫，鬼门湖上浓雾便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嘎嘎鸭叫。
阎夫人并没有转向自己居所，而是慢步走到湖边，看着水烟浓雾下湖面。
李珣想搞明白冥火阎罗意思，可是对方却不给他机会。在他躬着身子听下文时候，那边却响起极微弱鼾声……
旁边阴馑笑道：“瞧他这模样……唉，冥火强撑着等你过来，你来，他劲儿泄，也就顶不住。罢罢，他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也死不过去，百鬼呀，你也是路赶来，趁这个空儿，先去歇歇，等冥火醒过来，再叫你，怎样？”
室内静静，然后，李珣直起腰身，面上笑容平和，先应声，又把目光移到阎夫人身上。
阎夫人也正好向他看来，两下目光对，便由阎夫人先开口道：“既然如此，百鬼你便随去，等宗主醒来，再请宜不迟。”
或许是空间太狭小之故，阎夫人声调语气不是那容易把握。李珣眉毛微微跳，目光微瞥，旁边，碧水君面颊抽动，虽说保持着那张僵尸脸，可怎看都有些幸灾乐祸模样。
沉默似乎要永远持续下去
雾霾中，有几只水鸟影子隐隐绰绰地飞过。
那是湖中专门喂养寒水鸦，是宗门弟子练习控魂、勾魂、傀儡等术法对象。
阎夫人扶栏站住，静会儿，忽而幽幽道：“是真想不明白……你怎会和鬼师兄扯上关系？”
李珣停在她身侧，闻言正要开口，却见她摆摆手：“暂时不要说，就算你现在说，也分不出真假来。”
就算李珣脸皮厚度惊人，闻言也颇有些尴尬。再看阎夫人，秀婉可人脸上，显出无法掩饰疲态。
不过，很快，李珣脸上也蒙层阴云。
李珣不再看他，答声“是”，随即微笑伸手，请阎夫人先行步。等阎夫人掀帘而出，他冲阴馑点点头，目光又在躺椅上那位身上转转，这才离开。
不管是有意无意，这回把他架在半空，再抽梯子手段，他算是记着。
好个病痨鬼！
等两人都出门，碧水君前后脚跟出来，也不打招呼，甚至连眼色都懒得甩，大步超过，转眼去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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