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
放松，是因为所有束缚都没
意义，他已经拥有破开
切钳制力量。
目光从云柄华盖侧投向天空，李珣突然失去与古音纠缠兴趣。
不过，古音还是主动打破沉默，低语声缭绕在他耳边：“先生身分饰两角，瞒得天下人好苦。却不知，此时应该如何称呼？”
李珣依然看天，高空云层之上，天空颜色纯粹至极，恰如他此刻心境。稍待，他才咧嘴笑道：“古宗主清音妙语，叫声‘先生’，也是极好，何必改口？”
他心境放松，轻薄话倒是层出不穷。
乍听来，李珣此语下流龌龊到极致，可是古音听到，却是另外层意思。
她眉峰微蹙，还未有所回应，便见到李珣形之于外肢体语言。
李珣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从脚趾到发梢，每寸肌体都似是化般。
包括他精神，都陷入到有生以来，最纯粹松弛里去。自晓事起，直到此时，他还是第次享受到这种状态。
无忧无虑，不畏不惧，却没有半分虚幻不实，只有内外如沉静稳定。
名满天下正道名门后起之秀？
又或是“百鬼”？
个与“灵竹”双璧辉映，又异军突起，以血魔之身震惊整个通玄界新晋豪强？
两个身份抉择是如此艰难，只因无论是百鬼还是灵竹，在七十余年心理建设下，均代表层紧密复杂关系网，也就生成两个相互独立小世界，虚实转换，真假莫辨。
如此用以欺人自是无往不利，可是……当灵竹即百鬼，百鬼即灵竹，这又是怎样心态？
古音也不在意，笑之后，便轻叹道：“先生两个化身，在此界同闯出好大名头。当初因为灵竹，
直对百鬼有些好奇，东南林海及羽侍等事之后，也就越发在意，却还是难以想象，先生能将这两个迥异身份，饰演得如此漂亮！”
“客气。装得再好，不也被古宗主戳穿？倒想问问，鄙人究竟是哪里露马脚？”
古音笑吟吟地答道：“先生心思慎密，露马脚说，倒也谈不上。只是，或许是日程繁忙，先生身份变化未免太过迅速。尤其先生入星河救人时，潜进去是灵竹，杀出来却是血魔，而不论血魔目为何，明玑借此脱身，却是不错……”
至此古音语音稍顿，李珣知她还有下文，将目光移到她脸上，也不说话。
此时
如此才是李珣应该具有气度，也是由内而外，根本性升华。
面前古音似乎在瞬间远去，李珣发现，此女只不过是整个天地间微不足道点。纵使二人此刻紧密贴合、吐息可闻，他依然是可进可退，随时能抽身而走，遨游天地之间。
大哉！青天！
李珣身子后仰，在有限空间内，摆出最舒服姿态。
此时此刻，他便是瞌眼欲睡猛虎，沉潜水底老龙。
难道他只有这两个选择？
当此认识明确地烙在心头之际，他心中堵厚重墙崩坍下来，灵台若红日跃升，大放光明。
李珣忽然发笑：“欺人者，以自欺，何其愚也！”
此言突如其来，古音未曾听清，疑道：“什
？”
李珣目光投注到她眼底，微微笑道：“是说，褫华衮，示本相，精赤光裸。如此交流，或许才合古宗主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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