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血影妖身状态下,李珣便对周边生机元气有近乎本能渴求,从皮肤中外烁出来血光毒火,像头饥饿凶兽,躁动着要去吞噬屋内另外二人精纯盈满元气。
李珣便是凶兽主人,放任其跳动咆哮,却稳稳揪着缰绳,显得游刃有余。
在此种状态下,水蝶兰和阴散人周身辐射气机仍丝毫不乱,反而与李珣气息更加契合。
此种局面持续段时间,在日影稍稍偏西时候,水蝶兰长吁口气,缓缓睁开眼睛,道声:“好!”
李珣收拢气息,却没有有立刻睁眼开口,近段时间以来,他也是首次如此清晰地梳理自家诸多法门,心中颇有所得,故而需要再缓冲段时间。
暖洋洋光线透过窗棂洒进室内,带着午后独有懒散随意。小巧书案之后,水蝶兰靠着椅背,单手支颐,眼帘似闭非闭,似是小睡过去;侧方睡榻上,阴散人依然盘膝坐定,微垂螓首,若有所思。
而李珣则在房间正中央站定,闭眼抬脸,呼吸若有若无,可是随着气息继续不断出入,屋内空气也随之起伏摆荡,完全融入他由内而外扩张出来领域中。
三个人姿态各异,分别看来还好,但合在起,便显得十分古怪。如果此时有人站在屋外,必定会被屋里交错纵横气机大网吓呆。
狭小空间内,庞大气机分成三个源头,每息时间里,都有成千上万气机相应变化,但其整体趋势,却是朝着融会贯通方向发展。
这趋势中,李珣只是沉下心思,将自身所修习之法门,从最基础之法开始缓缓递进。
水蝶兰姿势并未改变,仍是懒散靠在椅子上,眼神则斜睨到另边:“喂,觉得怎样?”
阴散人抬起头,阳光与窗棂形成阴影投射在她半脸边上,稍减容光,却是出奇沉静安祥。
她似乎没感觉到水蝶兰言语中敌意,微微笑道:“只有三派法诀,不见所谓骨络通心之术,偏能在种种气息转化中浮现脉络,这以有法入无法手段极为高明。想来主子也很清楚,所以只显其脉络,而故意略去有形之应用法门。”
水蝶兰神色不变,只是在那声“主子”入耳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下。等阴散人说完,她才嗯声道:“和钟隐没有来往,也弄不清他心思。这里面关节,还是要你这个熟人猜猜。”
阴散人看出水蝶兰在故意摆架子,却仅是莞尔笑:“纯以手法论,其
先是以正宗玄门真息行周天搬运,上下重楼,至功德圆满之际,倏乎间质性大变,幽冥阴火自膻中无底冥环中徐徐推开,贯通筋络,冲涨窍穴毛孔。
如是涨缩九遍,无底冥环之最深处,点微隙撑开,其后无穷广大九幽之域送来滴极致精纯九幽地气,与幽冥阴火相合,如火浇油,勃然而起。阴火烧至极处,李珣心窍内又是重重跳。
点魔血蓬声点燃,与之同时,他心脏猛然收缩,直至成为颗细若微尘血核。
而其周身骨肉亦在此瞬间化形改质,五脏六腑化销干净,生成炽热之精气,与法门原发,bao戾杀意合而为,凶横霸道,将前两种法门蕴育培养元气古脑地吞噬干净。
这也是李珣血影妖身虽少以杀戮集戾气怨灵,仍得以大成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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