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如再回礼,便携林中手下向南飞去。感觉上行色匆匆,日程确实紧张得很。
李珣看着她身形去远,忽地声长叹。
“啧,和老情人依依不舍呢?”水蝶兰突然发声,却没吓到李珣。
他早知道水蝶兰跟过来,在高空看热闹,此时只是撇撇嘴,道声:“哪里。”
惊讶人反倒是水蝶兰。正
“宗主说,先生入主雾隐轩,那东南林海便可算是先生产业,敝盟不告而入,确是失礼。只是情势逼人,不得不在此结些事情,还要请先生见谅。”
“且敝盟成员良莠不齐,纵然尽力约束,恐怕也有所疏漏,若是他日不小心冒犯先生,还请先生高抬贵手,只略施薄惩,教训下便是。”
李珣听得笑起来:“古宗主把本人捧得太高些。这样,宫夫人且转告古宗主,不是什不得人物,比不过古宗主大气,但求守园护宅而已。其余事项,不需在这儿备案,真到变故临头时,恩对恩、怨对怨,弄个分明便是!”
言罢,他拂袖,就是不愿再谈表示。
宫侍神色安定,也不纠缠,再施礼,很干脆地告辞。
与笑声同步,散修群侧方,个低沉悦耳声音响起来:“离魂大师,众执议通过命令,可不是旁生枝竹!”
这嗓音,李珣是听过。辨音识人,再结合对方生机脉动,他很快就确认,来者正是古音亲信,妙化五侍之首宫侍。
虽是奴婢身分,可宫侍言辞中,对离魂和尚竟是毫不客气,与斥责无异。妖僧听,偏偏暗吐口长气,知道这个台阶,总算有人给铺下。
所以,离魂和尚很是唯唯诺诺地应声,侧身向宫侍解释百鬼如何击杀吴姬,又如何暗算他,任务因此失败云云。
宫侍对这些均然于心,并不过多发挥,只淡淡说话:“此事乃突生变故,怨不得大师。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便撤吧。”
李珣看着她背影,明白自己拒绝古音又次,也可能是最后次示好和招揽诚意──如果,这真算是诚意话。
秦婉如在旁惊叹声:“古音对师弟很是看重呢。”
“古音看重,不要也罢。”李珣感觉到秦婉如言语中微妙情绪,也多说句,以安其心,“与她站在起,最后总没好下场。”
秦婉如闻言为之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向李珣告辞:“散修盟会南下,宗门正是多事之秋,不能长时间在外,今日得承师弟情分,当图后报。”
“言重。”李珣并没有虚伪地客气两句,略欠身,算是送客。
这正是和尚求之不得。当然,某些姿态还是要做。带着几分不甘,恶狠狠投来个眼神,继而破衲卷,当先离去。
只是,无论怎做作,都摆脱不灰溜溜味道。
“有心机却无忍性,怪不得他在十执议中沾不上半点儿发言权,古音将他吸纳进来,除修为之外,更看重他这性子吧。”
李珣正琢磨其中微妙处,却见宫侍并未离去,反而向这边飘过来。最终停在数丈外。遥施礼:“百鬼先生,婢子代家宗主向您赔个不是。”
宫侍衣饰华美,仪态端庄,话却谦卑得过分。李珣难得有些心中打鼓,脸上当然不显出来。只笑道:“古宗主太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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