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大眼睛,在五色迷乱世界中,似有对幽深眸子正对着他,无论他怎转移视线、转动身躯,都无法逃脱这对眸子盯视,无以名状情绪便通过这对眸子,注入到他心底,直至充盈满涨。
他在发抖,为心中不断涨开复杂情绪而发抖。他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从外面注进来,还是在他内心深处固有累积。
古音、古音、古音……他将这名字颠来倒去,反复咀嚼,种奇妙疏离感慢慢萌发出来,他要问:自己认识古音,难道是这个样子吗?
还有,他不再逃避,而是与那对眸子视线接触,之前模糊倒影慢慢清晰起来,显露出个他未曾想过人影。
古音眼里,不就是吗?
他先前还在怀疑这面容真实性,可在此时,他脑子是无比清醒,让那份心念毫无阻碍化为音波,穿透出来。
“古音!”
从未像此刻般,这名字带给他相当复杂情绪,它们在胸口蕴酿发酵,生成百般滋味,不过,他却能清晰感觉到,其中最原始成份。
他很清楚那是什:愧疚、绝望还有……嫉妒!
“敢笑须眉不丈夫……”
,他只是个废人,软倒在冰冷地面上,将命运交给别人去主宰。
天空中,发生段与他紧密相关对话,但主导权既然在别人手里,他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视线移开,只是漫无目在乌云间隙中游动,也不知过多长时间,他身上陡然寒,深透脏腑剑气与半空中投射下来目光遥相感应,发生次小规模爆发,他闷哼声,只觉得全身上下开成千上百个孔洞,离支离破碎,也只是线之隔吧。
“钟隐!”
女修斥喝出声,却已掩不住中气虚弱,回应她,是悠声慨叹:“敢笑须眉不丈夫!”
……是这个样子?
疑问恍如闪电,贯空脑海。他想用力闭上眼睛
他品尝着钟隐断语,胸前创口仿佛被双手慢慢撕开,眼前面容再次模糊不清,随即便有无数飞掠光影充斥其间,隆隆声中,时间长河以百倍于前速度向前推进,湍流飞荡,只是,“古音”这个名字,便如同江河中最坚硬礁石,耸立其间,每次碰撞,都激起浪花万朵。
从容、开心、痛苦、绝望……
每个“古音”旁边,都留存着他影子,他似乎就是那主导切枢纽,控制着古音命运。
但,渐渐,古音也施加个相反力,使他同样偏离固有轨迹。
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眼前或连续、或跳跃影像将他包裹进去,而古音就是座桥梁,每次闪现她画面,都有极其独特感觉透进来,漫入四肢百骸,与他灵魂揉合在起。
短短七个字,无视于他意念,生生破开颅脑,直插进来。他身躯再震,汩汩血流从他七窍间沁出来,视界中血色更浓郁得化不开,直到女修来到他身边。
女修就站在他身旁,俯视下来,披散乌丝之下,面色苍白,疲惫眼神,却有种令他窒息力量,打入心头。
“叔父大人,妙化宗毁……”
叔父?
他脑子便如女修眼中倒影那般浑沌不清,眼前女修面容却是更清晰些,少有艳色,却是沁人心脾文秀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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