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事态连续变化,固然让人眼花缭乱,但也从各个角度投下怀疑种子,只不过这种心思被他有意无意压制,直没有显化出来。
直
“时势变易,天心轮转,这不过是最基本道理,可笑你们至今不悟,仍异想天开,只道是几万年来成不变劫数。也许这就是劫数吧!度劫却是整个天地大局,要就此开启新生,要在死水中发臭,至于你们……充其量不过是浮游在天地中虫豸,宙火劫煞之下,灰飞烟灭才是正理!”
语至深处,古音灿然笑,目光竟又回到清溟身上:“这道理还是从钟隐那里得来。”
当那熟悉名字钻入耳孔,清溟脑中轰然响,时间竟不知此身何在。
“莫要中她惑心之术!”
厉斗量吼声是如此模糊,倒像是在遥远至极之处传来,清溟听在耳中,却是激灵灵打个寒颤,手上不自觉握紧剑柄。
便在此时,众人耳边,都透入古音声冷笑。
笑音未落,道暗红雷火从云层中透出,转眼撕裂虚空,将黯淡光痕烙在众修士眼中。
清脆炸音响起,本命灵牌轰声破碎,紫光骤息,清溟惨哼声,受此力波及,又是口鲜血喷出来,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红云翻卷,将洛歧昌仅存点灵识吞没进去。
在灵识光华熄火刹那,高空之上尖音骤起,似万鬼厉笑,无数道刺耳声音汇合成处,惹得人耳轰鸣。千里虚空,时间上下倒颠,阴风惨惨,如坠鬼狱。
也是此刻,劫火已蔓延到洛歧昌残躯上每个角落,切生机元气都不是阻力,而是助燃材料,所以火光肆虐,在燃烧到极致时,便从残破人体内喷发出来——那火已经失去火形态,而化为纯粹光,洛歧昌残躯便是这强光中小小抹黑影,阵罡风吹过,便无声无息消散掉。
此时,古音朗朗清音已经扩散开来,十里范围之内,人尽得闻:“看在钟隐面上,饶你不死,你若还知些羞耻,快快滚回山去,就此紧闭山门,等他百十年月,待大变过后,他日,五门阀中,说不定还有你们明心剑宗个!”
心照法剑锵声鸣响,只是这次剑吟,却抵不过那狂涛巨浪般冲击,清溟只觉得自家心神飘摇激荡,无凭无依。
他竟然就信古音毫无根据面之辞,才入耳,他就信。
看似荒谬,但清溟心中透亮,不是他轻信于人,而是冥冥中那线感应,至今才真正明晰罢。
事实上,自从九天雷火降临在东海上那刻起,他便有些感应,尤其是李珣、水镜先生、水蝶兰等先后现身解读那诡异局面时,他更是心神不宁。
剑皇洛歧昌,就此死难!
就算诸位宗师见惯生死,也不止次经历过大劫之下好友同门形神俱灭惨事,可代剑皇灰飞烟灭情景,仍化为难以抵御冲击,强袭心头。
便在此吋,古音刀锋般眼神从他们脸上划过:“听说,你们是要借来度劫?”
古音噪子空灵优雅,丝烟火之气也无,但听在诸宗师耳中,却是恶毒到极致讽刺。
至此他们才知道,之前古音虽然直忙于控制功煞,但对他们打算却是如指掌,而在洛歧昌身殒之后挑明此事,便如同两记正反阴阳耳光,狠抽在诸位宗师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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