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低沉轰鸣声打断三人间谈话。他们既警觉又谨慎地抬头观望。终于到。
“它来。”费林说,“好,聪明仔,让们看看你本事,哪怕能让它日常程序改变点点也好。”
卡车非常巨大,隆隆驶来,货物塞得满满当当。在很多方面,它都像传统样式人工驾驶运输车,但有个区别——没有驾驶室。车斗部分同样用于装卸货物,但平常安装车头灯和散热片地方却是纤维质、海绵状接收器,那是这种自动货运装置仅有传感部分。
发现三名人类后,卡车减速,换挡,停车,拉起手刹。过会儿,控制装置开始运转,接着,载货面部分自动倾斜,串沉重纸箱滚落到马路上。跟货品起掉落,还有张详尽货物清单。
“你们知道该怎做。”奥尼尔语速很快地说,“快点,抢在它离开之前。”
三个人紧张地等待着。他们抽着烟,来回踱步,漫无目地踢着路边野草。炎热正午阳光炙烤着棕色田野,排排整齐塑料房西边是遥远山脉侧影。
“时间快到。”厄尔·费林将两只皮包骨手扭结在起,“到达时间会根据负载变化——重量每增加磅,到达时间就延迟半秒。”
莫里森不满地回应他:“这你都知道?你跟它是路货色呀。省点儿心吧,就当它只是凑巧晚到。”
第三个人什都没说。奥尼尔是另个居住区访客,他跟费林和莫里森没熟到可以随意争辩程度。他正蹲在地上整理铝质活页夹上纸张。艳阳下,奥尼尔黝黑多毛两臂上汗珠闪耀。他身材瘦削结实,头凌乱灰发,戴副角质框架眼镜,比两名同伴年长些。他身着宽松长裤、运动衫、胶底鞋。指间钢笔闪着金属光泽,简单、实用。
三个人沉着脸,熟练地抬起地上纸箱,扯掉上面防护包装。崭新货物:台双筒显微镜,台便携式收音机,成堆塑料盘子、医疗设备、剃须刀片、服装、食品。跟往常样,食物占大多数。三个人开始有条不紊地破坏东西。几分钟后,他们身边便片狼藉。
“就是这样。”奥尼尔喘息着说,他抓过自己活页夹,“现在们看看它会怎做。”
卡车已经启动离开,但却突然停住,又向他们倒车回来。它感应器已经发觉有三个人类破坏送达货品。它叽嘎响着,
“你在写什?”费林咕哝着问。
“只是在列出们将要采取步骤而已。”奥尼尔温和地说,“最好现在就理清头绪,省得到时胡乱尝试。们应该知道自己试过哪些方法、哪些没有用,要不然就可能毫无进展地原地绕圈。在看来,们目前面临应该是沟通问题。”
“沟通问题。”莫里森瓮声瓮气地表示同意,“可不,们根本就没办法跟那个该死东西交流。它每次来,卸完货就走——们跟它之间根本就没有接触。”
“它是个机器,”费林激动地说,“它是死——又聋又瞎。”
“但它跟外部世界还是有联系。”奥尼尔指出,“定有什办法能联系到它。特定语言信号对它有效,们要做就是找出这种信号——事实上,是找回。在十亿种可能性之中,或许有半打是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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