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草拿回到白日府管事眼前,还要根据品相、完好程度细细划分,价值总要打上三两折,至于打下折扣,自然是白日府笑纳。这便是惯例,像他这样散人,也无可奈何。
做完这切,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半落夕阳有气无力地将余晖照进云雾之中,余慈将石盒收好,收去诸般法术,凭借那些横生侧枝还有道道岩隙,如猿猴般爬上这数百尺山壁,等到崖上,劲风吹,才知道中衣已被汗水浸透,凉意浸*,决不好受。
今天工作就到此为止吧。余慈也是乏,找个背风处,稍稍调息会儿,待中衣阴干,这才动身,几个纵落间,便没入身后莽莽群山之中。
在天裂谷周围五个多月,奔波往复,余慈落脚处也随时变化,昨日他预先安排地方,便在百多里外,仅在路上来回便要将近个时辰。
但多跑这些路还是值得,这几个月来,余慈不止次地见到,来此采药人们,因为几根虾须草,兵戎相见、至死方休,其凶狠惨烈,没有亲身参与其中,很难想象。说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如此。
越绕越大,符箓也越飞越远,直至完全没入浓雾之中,余慈才抽回手来。
这是五方通灵符,是余慈从《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中学到现阶段最复杂符箓之。虽是以龙章凤文为主体,却也稍稍涉及云雷、妖鬼系统。只此符,余慈整整练习五年,才勉可应用。
此符没有任何攻击力,却能够以本人为参照,探知方圆五里内切生灵剧烈活动,并反馈到施术人神魂中,灵敏至不可思议,余慈以它为警戒之用。
切准备完毕,余慈这才上前。像走独步桥似,慢慢来到巨松上沿。
虾须草已是俯身可得。余慈却不着急,再从袖中取出已经准备好石盒,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手边处由几根松枝交错形成枝桠凹处,这算是个天然形成稳固平台,可余慈仍不放心,再用道符箓固定住,这才算完。
余慈不是怕事人,但既然辛苦天,自然要找处安全地方休憩调养,他哪来那多闲功夫应付那些贪心不足人们?
进入莽苍山林之后,夜色很快降下,视野愈发昏暗,余慈纵跃速度却是丝毫不减。山林独有气息自鼻前吹过,他能从这千百种气味儿杂糅气息中,分辨出潜藏、接近危险,及时变道,不知躲
然后他才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采摘虾须草。
草叶只有发丝粗细,缠在树干上时,又与凹凸不平树皮纠缠起,稍不留神便会扯断。而因为药性需求,采摘时必须将根须起拿下,因此余慈必须将交缠草叶根根理清、解开,直至寻到根须,才能拔出来。
这类活计完全是个水磨功夫,十分考验耐心,也最怕意外。
还好,余慈今天运气算是不错。三个多时辰,没有任何外力打扰,余慈顺利将这片虾须草采摘下来,大致保存完整,约有百十来根。随摘随放,都根根地摆放到旁石盒中。
正如当日对玄清所说,虾须草能吸纳乙木灵气,又与金气相克,故而不能以金属或木制盒具盛装。只能用这白日府管事发下石盒。石盒中,虾须草已经平铺浅浅层,也有个三五百根,这便是他四个月来所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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