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毫不在意:“自然要给金府主个明白。”
说罢便转向余慈这边,笑道:“很久没有见到拿住‘鱼龙’年轻人,就算是取巧,也不简单……请坐。”
余慈心情早已调适过来,看着老道和金焕言语交锋,倒是兴趣盎然。老道让他坐下,他也不客气,举手礼之后,便坐在桌前石凳上,非常自然地侧过半身,与老道脸面相对,卖个后脑勺给金大府主。
亭外陆扬等人为之瞠目。
余慈才不管那些,他为人处事信条便是:既
老道却似是全无所觉,他目光盯在浮游中虫子身上,好会儿,才转向余慈,问道:“后生,这鱼龙可卖?”
余慈压住失而复得兴奋,还有药草变虫荒谬感,沉住气,点头道:“自然是卖,不知沽价几何?”
老道微笑着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功!”
余慈心中猛地涨,前所未有轻松感觉蔓延全身。但他没来得及回应,亭外便有人忍不住叫起来。
叫喊人是金川,年轻人养尊处优,乍遇变故,火气大些是正常:“怎可能,白日府辛辛苦苦十余年积攒下来,还没有这条虫子来得多?莫不是你……”
上提个层级。在余慈眼中,周围空气已经被高温扭曲,也许就在下刻,对方便会亲自出手,扭掉他脑袋。
余慈忽然就清醒过来,他不知道为什石盒中鱼龙草会不翼而飞,也绝没有想到自己会陷入到这样绝境,不过,这切都没有让他思维停止运转。事情落到这步田地,再后悔或是考虑后果都没意义,他只是转脸去看金焕,盯着这位控制绝壁城百余年豪雄,心中计算:
如果突然拔剑,在死之前,能不能在这厮脸上划道下来?
便在这时,有人在耳边惊叹:“道虫!”
余慈猛地扭头,却见那老道慢慢站起来,眼睛盯着石盒,全神贯注模样,让人禁不住随着他目光起看过去。
“包庇”两个字未出,金焕便冷冷扫来眼,把他后话截断。
“这就是你对仙长说话口气?跪下!”
金川最怕就是亭中这位叔爷爷,当下声不吭,跪在地上。前面陆扬赶紧让开,旁边匡言启也退开些,时半会儿都不敢求情。
金焕并不想把精力浪费这旁生枝节上,待金川跪地,他便直接把年轻人丢在边,目光再移回去,沉声道:“于师兄,你慧眼独具,向来是佩服,不过,此事事关白日府与贵宗‘专办’之权,势必要问个明白!”
说是要“问”,但那姿态,前面大概还要加个“审”字。
亭子内外温度骤降。
余慈视线抵在石盒中,他看到,在盒底与内壁形成夹角缝隙中,条细如发丝虫子藏在那里,摇头摆尾,慢慢地又从阴影中游出来,像是条过份纤细蚯蚓,在盒底蠕动。
这虫子似乎很是享受众人投注在它身上视线,又或者觉得狭小盒子太过局促,再晃下看不出头尾身躯,便驾着阵刚吹进亭子里微风,飘浮起来,在虚空中游动。
“鱼龙!”老道被雪白胡须掩盖唇齿间,又挤出两个字,却和先前不同。
老道再次开口瞬间,金焕视线转移,定在他脸上。眼神之凌厉,不比对上余慈那回稍减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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