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说着,玄清拿出在袖里捏碎传讯符,扔在地上。他喘息直没停止,倒不是累,而是极度紧张
听他这说,那些正牌或是半途出家采药客们,在迟疑阵后,陆续站起来。没有人是傻子,所以有些人打量旁边同伴眼神就有点儿变化,整个队伍却是鸦雀无声。
余慈看得有趣,随口问句:“打劫行骗事,真不做?”
几十个脑袋连摇,但很多人脸上都是掩不住心虚。
余慈哑然失笑。
天色已晚,营地里燃起篝火,余慈自然坐在主位,任周边阿谀奉承,马屁如潮,也自巍然不动。慢慢那些阿谀之辞便弱下去,以往玄清系人马渐都讪讪住口,场面时冷下来。
人物神色剧变,有胆儿小,已经反应性地要向后逃,却被脑子清楚同伴把拽住,总算没当场炸营。
气氛变得分外古怪。
余慈本意是想拦路收集下天裂谷中药草消息,见到这种情形,也觉得意外。他之前在照神图中,也没有刻意分辨这些人身份,此时将视线在他们脸上扫遍,忽地恍然:
“你们是……”
很多人脸上都显出尴尬和恐惧。但在队伍前排有人,却是以绝快反应速度,双膝屈折,跪倒在溪边冷硬沙石上:
这时候,余慈开口询问附近天裂谷下药材生长情况,这些问题,玄清那帮子打劫行骗是搭不上话,只有正牌采药客中几个经验丰富老行家才能答上两句。
不过渐渐,采药客们见余慈脾气还算不错,且只对药材感兴趣,胆子也大起来。有些年轻也开始说话,相较于老药工出言谨慎,言必有物,年轻人便道听途说多些,有谱没谱消息都股脑地倒出来。
换旁人,必然招嫌,但余慈不同,他有照神铜鉴,大面积扫描之下,传言真伪看便知,也不怕浪费时间,反而多出分机会。受他默许态度鼓励,就连玄清那帮人也开始插话,这些人见识又是另个层面,个多时辰下来,余慈还真找到两味药材消息,合起来也有六七功,算是小有收获。
这边聊得热烈,那个玄清则是畏畏缩缩地躲在旁,始终保持沉默,沉默到别人几乎要记忆他存在。在众人讨论药材最热烈时候,他托辞方便,弯腰退出来,隐入外围黑暗山林中。待离得远,便咬牙狂奔,等十多里出去,这才喘出口气来。
“乐吧,乐吧,再让你他娘乐会儿,马上你就要哭……”
“上仙明鉴,如今等已不做原来营生!”
这动作提醒很多人,三四十号人队伍下子跪倒小半,都是纷纷指天誓日,表示已经痛改前非,老老实实采药,绝对没再干伤天害理事。没跪下那些采药客,先是茫然,旋又疑惧,到最后已不知手脚往哪儿摆放,干脆也从众跪下去,黑压压片,倒也壮观。
余慈看得分明,这拔,倒有半人,是当日荒山破庙里那伙儿骗子。当头那个先跪下去,不就是那很是活跃黑脸汉子?
目光在众人头顶扫眼,几乎没费任何力气,他便看到正努力往人群里面缩玄清道人,这人连头也不敢抬,身子还在发抖。
余慈皱皱眉头,道:“起来吧,正好,有事情要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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