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
赤阴将详细地点告知,末冷笑声:“为你清理门户,非但没有感谢,说不定还要招埋怨,真是何苦来由。”
慕容轻烟摇头笑,并不多言。
赤阴也不再多说,目光又朝梦微那里瞥眼,道:“车驾便在十里外,你是和去绝壁城,还是……”
“之前说好要在离尘宗盘桓几日。说起来,还有四明宗甘师叔封信,要捎给于舟道长呢。”
余慈便记得很清楚,在他十岁那年,有个近侍惹赤阴发怒,女修便玩出新花样,手不摇足不动,甚至不见调运真煞,只在数丈外平淡说话,口呼“要左足”,那弟子左足便断,口呼“要右眼”,弟子右眼便碎,十余句下来,弟子五官、骨骼已无半点儿完好处,皮肉及五脏六腑却丝毫不损,如此惨呼七日才死去。此般情形深刻在余慈心底,至今忆起,犹在眼前。
在双仙教五年,这样事情不胜枚举。便是余慈自己,又何尝不是次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察颜观色、赔着小心,以保住自己性命。
往事不堪回首。
余慈深吸口气,将那些记忆再度掩埋。但现在,在这南霜湖上,在这独特氛围下,他却有个问题,乃至于个冲动:
要不要上去,把身份挑明?
毫无疑问,赤阴女仙是位绝代佳人。
有人嫌她面目轮廓太过硬朗,那他绝难以想象赤阴小憩时容颜柔化娴静;
也有人说她神态像剑般咄咄逼人,那他必然从未见识过赤阴醉酒时憨态;
还有人对她冷傲不以为然,那他肯定没有见过赤阴开心时前仰后合恣意痛快。
太熟悉!
这就是拒绝。赤阴自然不会再劝,轻描淡写地道句“随你”,甚至懒得订后会之期,也不招呼,身形飞动,转眼不见踪影。
余慈视线随着她移动,直到完全看不见,也没有收回来,盯着夜空,久久不动,他终究没有做出傻事
他盯着赤阴,只是赤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赤阴依然是当年模样,美丽而骄傲,她显然是不会在意旁修为低微年青道士,便是她注意,也不会从这道士身上联想到十二年前,那个大火冲天夜晚,失踪不见近侍。
她甚至懒得往余慈身上扫眼,走至近前,将手中样东西甩向慕容轻烟:
“喏,这是大洞真符吧,南松子终究没敢把它卷走,倒是其余物件,没留下半点儿。”
慕容轻烟接过宝符,轻轻道声谢,再看向赤阴,却问另件事:“陶师叔何在?”
相处五年,随侍左右。余慈就是闭上眼睛,也能回想起赤阴言行、颦笑,然后综合成为幅极其完美图景,作为所谓“美丽”标尺,刻在心中。
那确确实实就是烙在他心里,难以褪去印痕。也许暂时被埋下,但只要吹去上面那层浮尘,所有切,便又都清晰起来。
可就是这样佳人,留给余慈最终印象,却是阴暗冷厉,如吹阴风,如入鬼狱。
赤阴是美丽,但又是喜怒无常。她性子骄傲而自,完全不顾及任何人感受。也许上刻她还和你言笑晏晏,但紧接着,就是雷霆之怒,让你生死两难。
更关键是,赤阴本性是嗜血。她会想着办法折磨那些惹怒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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