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发现,他也很难把握眼前女修真实面目。从南霜湖上初见时起,泼辣、妩媚、雍容、圆熟、柔和乃至眼下思辩和悲悯面目,时时变化,似乎每刻都有不同,但每次转化,都能让人如沐春风。当然,作为她敌人,必然是另外种感觉。
宝光还有疑问:“慕容师姐要水相鸟做什呢?”
“授课啊。”
慕容轻烟给出令人相当意外,不过听她解释,又是合情合理:“万象宗以符法、幻术起家,宗内各法门虽屡有增补,但根本还是不变。水相鸟乃是此界奇物,其水相变化之术,可与宗门诸法相印证。有件实物,比空口说话要来得生动太多。
“而且,这水相鸟,可是最敬佩位长辈,当初练剑修行时,悟道成道关键呢。”
是听于舟和她说些礼貌性闲话。
很快,这场辞行礼数便算是周全,慕容轻烟正式告辞,唯有点儿意外是,于舟老道临时有事,便让余慈和宝光送女修下山。
宝光非常地开心,路上说话便多起来,余慈只是偶尔插两句。宝光长年在山上,便是开启话题,也说不出太多,转两圈,便扯到水相鸟身上。
说起来,那水相鸟已被梦微转给慕容轻烟,此时正很灵性地在半空盘旋,看起来已经接受它新主人,让直和这鸟儿处不好关系宝光,十分羡慕。
“这鸟儿机灵得很,就是有点奇怪,只见它变成别鸟儿,却见不到它本身是啥模样。好几次,都是这样。”
“呃,哪位?”
“很正常,便是个人面目转换太多,到最后,也会辨不清自己本相呢。”
慕容轻烟不像在回答,而像是感慨。
余慈盯着她看。
其实对慕容轻烟这样风华绝代美人,形容五官轮廓词句,其实都是累赘,只个“赏心悦目”,便极是恰当。更吸引余慈,倒是别在女修发髻上那朵白色小花,那是慕容轻烟为祭奠她师叔、也就是死在赤阴手中陶容而佩戴。
很奇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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