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静寂也仅是瞬间事,受不沉重压力,群先前被困在幻阵中麻雀像是没头苍蝇,喳喳叫着,从余慈前方不远处蹿起,飞上半空。
生灵躁动就是对怪物最大刺激。
红光乍闪,半空中忽然腾起圈血雾,七八只麻雀齐齐爆裂,碎羽血肉四溅。与之同时,那怪物已经穿透血雾,扑杀而至。
这个家伙可不懂什叫生擒活捉、灭魂夺舍,它唯念头,就是发泄戾气,毁灭周边切生灵,再无其他!
顾不得照神铜鉴,余慈明白自己必须再赌回。他按住内腑伤痛,强行催动半山蜃楼剑意,
从此刻起,他面对不再是因为要夺舍而有所顾忌南松子,而是头纯由凶戾本能驱动怪物。
可是,之前连发剑气,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便是抽干血肉,他也只有再发剑力气,况且以前无往不利半山蜃楼剑气,面对这个介于有形无形之间怪物,十成威力也只能发挥出两成,有等于无。
余慈深深吸气,视线移到怪物后方,距他约有二十丈远某处。那里,之前让怪物深为戒惧紫色光源就落在那里,依然发着微弱光。
应该将它拿住……
余慈突然发现自己手上东西太多。钩索仍在手中,右手则持着纯阳符剑,现在又加照神铜鉴,时间累赘得很,可在这种情况下,三样东西,哪个他也丢不得。
余慈遥望那边,只见紫光脱离之后,南松子阴神与其本命阴魔又扭缠在起,烟气聚散波动,似乎要冲向紫光飞落位置,可在此时,混杂色彩中,却有种新颜色扩散。
那是黑色。
这便是南松子神魂中失控心魔煞气。受“梦归”激发,这种要命玩意儿本就在侵蚀着南松子阴神,只是受还真紫烟暖玉压制,侵蚀速度缓慢,但此时暖玉被击飞,唯障碍不见,当下便迎来场巨大喷发。
且心魔煞气是本命阴魔最可口食物,这更让阴魔戾气激涌,不管不顾,顶着符咒箍锁折磨,大口吞噬因失控而四处流散心魔煞气,同时,也在吞噬着南松子阴神之躯。
内外夹攻,又都是最要命玩意儿,偏偏南松子拿不出任何压制办法,便是对内里详情不太解余慈,也能看出来,南松子这回是真糟糕。
然而下刻,他就不需要烦恼。因为在“嗡”地声鸣响后,滚烫照神铜鉴像是有灵性,从他手中挣出来。
余慈为之愕然。这是十几年中从未有过现象。
低细嗡声振荡直在持续,像是有人持续不断地敲击,有着节奏上变化,好像是在宽广殿堂中僧道梵呗颂经,似有回声。
余慈不知道这算怎回事,不过,百尺之外,那头刚刚吞噬掉南松子血色怪物,明显注意到这边变化。
有那刻,四野俱静。
事实就是如此,转瞬之间,稀淡阴神虚影就完全被红雾黑气吞没掉,甚至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这嘶叫后诡异静默中,南松子神魂为阴魔所噬,死得不能再死!
随后,黑气也被红雾大口大口地吞噬。
随着吞噬进行,红雾颜色愈发鲜亮,有层流质血光在外层循环,浓浓真似要滴出血来。
即使在近百尺外,余慈也感觉到周围空气燥热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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