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闻言,将注意力从鱼龙身上移回来,心下微有不悦。不过看赵子曰模样,又很是诚恳,他冲着余慈拱拱手,道:
“余道友,不是
到现在为止交谈,都不是个通神修士对还丹修士态度,但却是离尘宗对个“外地人”态度。余慈已经习惯这角色,看起来赵子曰也有这个觉悟,他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余慈也不管他,从这边看下去,绝壁城千万间屋宇顶部砖瓦反射着阳光,使得冬末天气看起来愈发地和暖,春天将近,连空气都变得湿润起来。他做次长长深呼吸,身前鱼龙便有感应,尾巴甩击,在他身边绕起圈子。
以控灵法饲养鱼龙已近十日,二者间感应愈发地清晰。余慈便是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鱼龙在周围里许方圆移动轨迹,有时候小家伙离得近,呼吸吐纳时,便感觉着双方气息互通——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鱼龙单方面地吸取他元气以自肥,可这总还是形成条连线。
也许是之前修炼《玄元根本气法》太过投入,余慈自觉不自觉便拿物象心象思维去考虑。尤其是“从整体着眼、从结构入手、借外物映衬心象”思路,由于是他得意之作,影响更是深刻。
他便不止次地去想,若是将鱼龙也纳入他“心内虚空”,又会是怎样番有趣模样。
崖顶两人不知道,在不久前大雪夜,就是这个悬崖边上,还有两位不得人物进行场对话,直接改变绝壁城、天裂谷、乃至更广阔天地局势。
之所以在这里碰面,是因为天翼楼上正为晚间易宝宴进行最后布置,不适于交谈,而且余慈觉得,这个地方要比天翼楼来得更高、视野更宽阔、给他感觉也更好。
赵子曰自然没有意见。
此时两人都很随意地席地而坐,天翼楼胖掌柜耿福派两个身手矫健伙计攀上崖,专门送来铺地毯子、案几等物,尽心安排。
赵子曰看起来是倒是个慢性子,说话比较迂回含蓄,待正式表达完歉意,便开始和余慈聊些不着边际东西,慢慢地往绝壁城局势上靠,论及些他这两日看出来东西。大约就是白日府如何如何、万灵门和其他宗门如何如何,包括妖魔动向等等。
只是,这终究是妄想罢。
鱼龙作为生灵,其气机之活泼、形神变化之复杂,即使比不上万物灵长人类,也远远超过那些结构规整、气机运转相对单法器。他不是解良那般天才,便是把鱼龙化入他“物象”中,也难以“笔”勾连,在‘心内虚空’映现。
说白,还是把握不住,而且,就算是勾上,又有什用?
正转着类似念头,另边赵子曰又开口:
“余道友,这条鱼龙当真不卖?”
末便感叹道:“时地局面也艰难得很,这个外地人看着是眼花缭乱,道友主持城内外事务,想必也是辛苦。”
这是讨乖卖好,余慈扫他眼,笑道:“其实没这复杂。”
说着他在案几上划道线,指头在两边点点:“不是这边,就是那边。要做,就是让两边变成边,很简单。”
“哦?余道友果然是豪爽人物,豪爽人物!”
赵子曰脸上笑容倒还把持得住,只是后面话就有点儿接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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