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录冷冷看他:“你是离尘宗弟子,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干系。因为余师弟,你要回去——因为你,别师兄弟又该怎样?”
“余师弟是受撺
※※※
剑园之外,正是午夜时分。
四野昏黑,原本还有几簇篝火来着,可当剑园中传出剑仙秘境禁制完全崩溃消息之后,篝火旁最后批观望修士已经撑不住劲,红着眼睛杀进去。
此时,偌大山区,竟然只剩下不到百人,打定主意不进去。其中白云精舍内,就占将近半。
离尘宗参加剑园盛会修士,九成都回到精舍中。只有华西峰、黎洪、王九,还有余慈等四人未曾回来,原在精舍中压阵于舟老道,两天前也深入园中接应,根据最新传回消息,他和华、黎、王三人已会合在处,但余慈被重器门首领擒去后,直没有再现身。
水”冲击,也要由他头个消受。常规情形下,他早死个干净。可是在激发玄黄杀剑威能之后,余慈已经明白,那位不负责任跑掉家伙直强调意思:
“剑意纯化……就是装,也要给装出来!”
能不惧江水冲击,只有江水本身,纯化剑意,就是他混化在玄黄杀剑威煞中凭依。
余慈明白缘由,但无助于他眼下情况。玄黄杀剑威煞能发而不能收,只能等着自然消退,在此期间,他必须时刻在“湍流漩涡”冲击下中保持剑意纯粹,才能削减绝大部分冲击,稍有失误,狂,bao力量就会在第时间把他撕成粉碎。
他必须保证绝对专注,所以才闭上眼睛,就是两个步虚修士被杀,也没能引他瞥。也因为他注意力完全放在剑意控制上,对血潮冲击很难有确切把握,他只是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冲击越来越强,到最后,无法形容强压已将他思维抹成片空白,他只留存下点儿可怜本能,与种子真符起,维持剑意纯粹。
在此主持局面是戒律部肖录,作为地位仅在华西峰之下强手,又出身戒律部,严肃冷峻,寻常坐在那里,也能镇得师弟妹们噤口不言,可这段时间,他却有压力。
坐在精舍前石凳上,肖录眼睑微垂,面无表情,在他身前,有人脚下来回转着圈子,焦躁情绪表露无疑。
肖录也不看他,只淡淡地道:“酉时下令,入夜自去做功课,不得外出。黎、王两位师弟不在,张师弟卧病在床,你就是实证部主事,却知令不行,罪加等……”
“肖师兄!”
李佑圆脸铁青,大声截断肖录言语:“咱们师兄弟谁也瞒不过谁,知道你是为大伙儿考虑,但此番出去,只是个人之事,与其他人无关,与宗门无关,你又何必阻拦?”
人力有时而穷,不知撑多久,余慈站立力气也给抽干净,被后面力量撞,便栽倒在地。
“玄黄你个混球,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喃喃说着,余慈却当真是半根指头也动弹不得。血潮挤得他骨头咯咯做响,五脏六腑都似是错位,周身气血更似燃起火。他现在能做,只是尽力维持着模拟剑意纯粹表征,使之成为维持生机最后道屏障。
在灼然如火血杀之气前,屏障如层薄纸,随时都会化为灰烬。
血潮汹涌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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