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良与谢严遵师门令谕,前方北地公干,随后又去九天外域,就是剑园生变,回召弟子时,也没回来,鲁德也只是在于舟虹化后给他及谢严发讯,没指望他们能及时赶回。却不想解良非但回来,时间也卡得刚刚好。
解良却没有回应,而是直接来到方回和玉虚上人身畔,向两人行礼如仪。
玉虚上人怔怔,忽然有些明白解良心思,想要阻止,但嘴唇动动,却没有开口。方回看解良下,并没有立刻答理他,而是示意远处苏己人上前,将何清遗体交付。这才道:
“临乱而论道,不脱学究气息……你说。”
方回对解良有极高容忍度,但越是如此,他心志也就越发地坚定不移。解良神色不动,依礼跪坐虚空,真摆出问道架势,随后,这片天空便回响起他平板嗓音:“弟子读书,见有‘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日凿窍,七日而浑沌死’故事,惑而不解,请祖师解惑。”
师叔……”
话音未落,下方何清人影剧震,万魔消歇,整片天空都为之滞。方回那指,瞬间抹消百里方圆切魔心邪意,那些域外天魔尽都灰飞烟灭,更重要是,中央女修躯壳之内,已成气候心魔,也并抹杀。
理所当然,被抹掉,还有何清生机。
鲁德猛地屏息,旁边人都是样。此时此刻,方祖师态度表露无遗:
此处决绝,后事亦当决绝无二!
这种粗浅问题……方回面色不动,淡然道:“你是真不明白?”
解良脸上依旧木讷,像是预先背诵,再依序讲出来:“弟子读书,见有‘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又见有‘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之句,感辈求天人交感,当行何道,请祖师解惑。
“弟子读书,见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之句,引生‘慎始而敬终’之语,不知正谬,请祖师解惑。”
至此稍顿,他用最清晰发音说话:“弟子读书时,都还见得明白,但见祖师时,却发地迷惑起来。此为何故,但请祖师解惑!”
鲁德只觉得热血冲顶,他正要挺身抗辩,天上忽有个声音落下:
“弟子有惑难解,请与祖师论道!”
“他回来!”鲁德重重握拳,心中却不知是悲是喜。随后,便有人出现在他眼前。瘦高个头,容色木讷,看上去不起眼,但却是他生平挚友,宗门三代弟子中最特殊那个。
“解师弟!”
来人正是解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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