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靳二人并无视线流，都是垂头应是。
老人出门，原来剑拔弩张
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靳昌化生出
心事，余慈又何尝不是？等温管事回来，便觉得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暗中佩服张师神通之余，也就开始做和事佬，总算有点儿做中人意思。
刻钟后，双方各让步，打个大折扣，以万两千龙宫贝成交。这个价钱，比真实价位要高很多，但与最初荒唐价格相比，也算靠谱，勉强算是双赢。
做完这笔买卖，双方都没有久留之意，婉拒温管事留饭提议，匆匆离开。
余慈路上都皱着眉头，万全跟在身边，见他心情不好，以为是大破财缘故，便想活跃下气氛，没话找话说：“前辈辨识妙洞真香手段……啧，怎
说呢，这门香料，也能分出这多枝儿来？”
你用？
余慈第个心思就是警惕，妙洞真香妙用无穷，又与敬神祀鬼之事关联密切，以老人灵巫身份，联系他到阴窟城来意，拿这玩意儿用途还用说？
要是这东西在他手中，他定想办法婉拒，不过现在这东西，还在别人手上呢。
再看靳昌化，自老人现身之后，本来还很强势他，眼下却有些萎，老人开口，他便拱手道：“既然是张师需要，哪有不依道理。”
老人冲他点点头：“
记，你是千幛城。称呼为‘老师’，愧不敢当，莫看皮囊如何，真论年纪，其实你还比大上不少……”
“精益求精嘛。”
余慈淡淡回句，其实说这话，他是有些心虚。今天这杀价本事，完全是现学现卖。来源正是从灵犀散人身上得到部典籍。
典籍无名，似乎有意隐去，巨量信息都封存在枚精致蜃影玉简上。里面从礼敬神明为始，逐步延伸，备述修行界十数万种香料性质、产地、加工，乃至运用法门等大量信息，细节详实，面面俱到，简直就是部关于香料浩繁专著。相较于此，余慈从《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中得到信息，简直粗陋得让人脸红。大概这也就是“选集”和“专著”差别。
余慈还发现，灵犀散人精擅迷香之术，其身本事应当就是从这部典籍上得来。他在个名为“破真蚀元香”条目下面，找到种修炼法门，讲述就是如何将周身元气炼化，如烟似雾，进而成就‘九窍迷神
看上去有些荒谬，但这就是还丹和通神境界差距。靳昌化在千幛城横行百多年，年岁当在二百以上，老人境界差，活到垂垂老矣，也不过是百五十年。当然，修行界哪会真靠“尊老爱幼”排位？
靳昌化便连道“达者为师、达者为师”，忌惮之意表露无疑。
老人哑然失笑，也不再客气，颤巍巍上前，伸出还在抖动枯瘦手指，抽根线香出来，就这样收在袖中，再向屋中诸人颔首示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边还有事要忙，就先去。”
说着，他慢慢转身出去，温管事小心翼翼地陪侍在侧。
眼看要出门时候，老人却又回头，目光昏浊，弄不清是对着哪个人说话：“占个便宜，也就多说句，福祸无门，为人自招，天地间孽灵无数，伺机而动，本来你情愿事儿，就不要弄得仇人相见般，徒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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