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车子,陆青微垂下头,在余慈耳边道:“滥施恩义,未必是福。”
余慈便笑,只凭此言,便可见陆青与他交情确实是不同。放在此前,这种有些诛心话,她肯定是不会说。
确实,他也明白“升米恩,斗米仇”道理:如果将人善意作为全然依仗,少有反躬自省,这样家伙,救还不如不救。不过当时对余慈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凭点感觉就去做,还好后面也有些补救。
陆青见余慈不说话,又问:“为什不用阴罗丹?”
“哪能总让你破费,正好有门太阴炼形法,比较对症来着。”余慈说得挺客气,不过接下来就自嘲说,“不过真没想到,这就是个马蜂窝。”
“老寇,你傻?”
终于有个胆气壮遥叫声,将摊主惊醒。那摊主“哎哎”两声,却不是回应,它举起罩在衣甲内双手,左晃右晃,最后干脆又“呼”地化为清烟,玩两手鬼体变化,这才又凝实。
如此,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出来。
“鬼体清净,阴气洗炼……它,它这是到袖子里吃阴罗丹吗?”
那摊主终于有点儿回神,回望四周,对上那些熟悉不熟悉脸,竟不知是该哭该笑:“那阴火,阴火没!”
”,任何个符箓都是直接引动、运化天地灵光,如此手段,鬼修就很难豁免,对战时往往落在下风,憋屈之至,堪称众鬼修眼中钉,肉中刺。
久而久之,华严城就形成种风气,对符修那是相当排斥,当然,还有些特殊情况……
不管怎说,余慈这手做得唐突,要是事态扩大,可就叫犯众怒。
游蕊失笑之余,忽地想起,她还不知道余慈究竟想干什呢。
余慈也察觉周围气氛不对,身后陆青则倾下身子,在他耳边解释。
“也没有什。”
陆青很是平静,北荒任何地方,都是以实力见高低,以余慈
周围又是骚动。
“而且没有降阶!”
这句话游蕊只在心里说,她轻啮下唇,再看余慈之时,已经全然换个眼光。
轻易将个将近通神中阶鬼修拿捏,袖中片刻就助它重塑阴躯,这人,不但是符修,还是个精通魂魄心意之术符修!
正想着,她生出感应,转眼便见余慈冲她点点头,算是招呼,随后微微笑,靠在椅背上。陆青会意,不管那个被天降运道砸得癫狂摊主,推着车走开。周围看热闹人群不知道该继续围着,还是让开,然而陆青目光又冷,当下所到之处,人人退避,很快这车两人,就没入百川坊巨量人流中。
只说两句,余慈就恍然大悟:“出手草率,不过也没什。”
陆青便是微笑,直起身子,脸容则渐渐转冷,很自然地环视周,说也奇怪,那些感同身受或怒或惧、并无是非只是来凑热闹、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修士,吃这眼神扫,心头就是猛窒,时都开不得口,骚动便给暂时控制在周围十步之内。
也就是众人窒空当,余慈又抖抖袖子,刚刚被收进去摊主化为道清烟,莫名地又给送回来。在地上滚,便穿起衣甲,面上怔怔,犹未回过神来。
游蕊也在奇怪,她投注目光,仔细观察,望之下,就诧异得很。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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