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楮将鬼体缩成个极淡圆珠模样,心念不住地颂念类似咒语,在怨灵坟场时,这招起作用,不过眼下看来,似乎效用已经过去?
“老寇,大伙儿也是兄弟场,何必闹得这僵呢?
蔡选莫名地觉得压力很大,干脆也不虚饰,拿出他最擅长坦白直接:“是这样,要是卢师兄是北地三湖,本族东迁,就想着结识些人脉,也好更容易融进去,就想请师兄您多多照应,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年轻人未必有这长远且现实想法,大概是宗族里哪位支招吧,余慈并不生气,只是摇头:“可惜,北地三湖是少去,家也不在那个地方。”
蔡选总算没有笨到再说“那究竟在哪里”之类话,余慈也不愿他太尴尬,就主动转移话题:“家族迁移,不是件小事,要想得周全,启程前后也要用心。”
“嗯,其实路途也顺,只要从这里到丰都城,乘坐那里移山云舟,便可直达洗玉湖。东去云舟启动时间大约在五个月后,时间还算宽裕,是想着在家里边养伤,边传书请宗门里几位相得师兄过来帮忙。”
这正是持重之选。如此来,便是天夺宗之流想动什歪心思,也要投鼠忌器,家族风险自是大减。
有点儿明白为什蔡选突然向他说起宗族迁移事儿。
果不其然,蔡选摸鼻子又挠头,末也觉得自己这模样,实在不合圣人教诲,忙又稳住,这来,更不想什措辞:“因为师兄你看起来很熟悉那边事啊。那天惊走天夺宗修士,模仿王师兄……”
“鹤仙大名,谁人不知?不用这样人物,也不好吓人哪?”
“那甘师叔又怎解释?”
年轻人果然还是欠磨练,不知不觉就抬起杠来,当然也是他确实有所得,不自觉地要表现下:“师兄请陆姐仿甘师叔,是不是四明宗那位?”
余慈也知道对待这种事情,蔡氏宗族必然是想之又想,慎之又慎,尽可能地动用切资源,务必做到万无失,他并无插手余地,也只是借此转移注意力而已。
蔡选被他带着转几圈儿,已经忘原先要说什。至于余慈,和这样年轻人说话,也很是轻松自在,本还想再多聊会儿,心中却突地动,莫名地有些感应,想想不知来路,又见蔡选重伤未愈,精神不佳,就让他回去歇着,自己则驱车往回走。
路上,他半眯着眼睛,打开心内虚空。
没有比这种方式更适合自检视,余慈很快将全身上下、神魂内外都扫描遍,却没有任何发现,但那感觉却越来越强,直到他忽地醒悟,开启照神铜鉴,才见端倪。
“救苦救难卢仙长,大慈大悲活菩萨……”
余慈也不说话,就看年轻人怎说。
蔡选被他看得有点儿慌,语速都不自觉快许多:“是想,洗玉盟里,比王师兄高辈,又是女子,且又姓甘,只有那位。可甘师叔行事向来低调,名声不显——要不是前两年她突然晋身步虚境界,知道人只会更少。卢师兄您能用到甘师叔身份,也许,也许是比较熟?”
是啊,确实比较熟。这话也只在心中说说,余慈更多是在感叹:天底下确实没有笨人!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道:“然后呢?”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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