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够,在场谁不是修为精深之辈?凭借声音起落变化牵引,他们神意总算缠绕上去,捕捉到玉玦飞动轨迹,所经之处,气机变动,还给几人判断依据。
“气机向杨先生左边自动偏移,夹角很大。”
“看似平滑移动,实则上下颠扑,方位有别。”
“玉润之气圆转如常,天地元气似乎没有太大变化。”
三句话从气机偏折、空间方向、天地元气等角度,梳理出大殿中空间变化,换修为见识稍逊在此,怕是直接就混乱,但对这些最差都是步虚境界修士来说,已经足够在脑子里形成个模糊概念。
三丈之外,就是黑暗。
其实里面并非是没有点起灯火,而是所有光源,都被股无形力量封锁在个有限范围内,不离得近,根本就见不到。
这是大殿之中。
雄伟殿堂不知是用哪门子营造法式,内里连柱子都没几根,却支撑起庞然如山重量,更给内部无以伦比广阔空间。再广阔空间也有极限,可是这里封绝光线无形力量,让人无法见到大殿尽头。
在场没有哪个人是纯凭着五感六识认知世界,黑暗对他们来说,也没什,可在他们与黑暗之间,强烈割裂感才是最要命。切感应,都在三丈之外切断,平日轰击十里剑气,也在那里无声消失,并非是被挡下,也不是被消融,就是莫名地消失不见,中间完全缺失过程。
杨朱失去件随身多年宝物,却是神色不改,只笑道:“虚空交叠,若非们都还有几分修为,护住这块地方,如今怕是都要到虚空乱流里打滚去。”
所谓虚空交叠,他们这些修行数百上千年修士自然明白,两处虚空,或者说两个世界,其运行法则可能样,也可能不样。比较相似,就好像是修行界与血狱鬼府,差别微乎其微,两边生灵,可以彼此往来。但就是那点点儿差别,也导致生灵易地相处会有强烈不适应,边强者到另边,说不定就是两个等阶打下去,稍弱点儿,甚至可能直接毙命。
生灵互换已如此,若是不搭界两边天地撞在处,便真是大灾大难。便如当日剑园,大梵妖王要将修行界和他那无天焦狱强接起来,只开个头,就是地动山摇,若真如他所愿,万里方圆地界崩毁,也只在旦夕之间。
面对这局面,杨朱依旧从容不迫,他回头看眼,端阳道人依旧盘坐不动,这位精通大罗天虚空神念法长生真人,正全力探测此间详情,其他人相对来说,都给闲住。
他稍思索,取下腰间悬佩玉玦,甩手扔出去,这个动作牵引人们部分心神,除端阳道人之外,五名修士神意或显或隐,都追着玉玦移动,玉玦转眼没入三丈开外,蓦地形影俱消。
眼见这块玉玦就要像前面试探那些东西般,凭空消失,杨朱朗声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与其声呼应,黑暗之中,如击玉磬,舒扬清越。君子比德于玉,儒门往往以玉为寄托蕴藉之器,杨朱身配之玉玦,也是件由他神气洗炼百年宝物,自具神通,与之心神联系,远非常物可比。
这是行六人困守此地以来,首次从外面传来声息,不过很快,声音诎然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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