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便是没有业火,那心态持续下去,也是不妙。
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强之心,遇事怨天尤人顶个屁用?长此以往,人也就废。
虽是明悟,余慈对那个轲忧观感仍是丝毫不变,那家伙就是个人渣!
此时轲忧正绕着盘坐调息妙相踱步,如赏花观鱼,口中啧啧赞叹:“不艳而媚,媚而不俗,当真是好风情,就不知‘接人待物’本事如何……小子,怎不说话?”
余慈淡淡应道:“和前辈不熟。”
心内虚空突然炸起声尖锐锋利厉喝,尾音如剑鸣,铮然震动,余慈震又惊,随后就有股同属于他冰冷意识,从焦躁情绪中挣扎出来,如把抵在心囗上利剑,又如冰层下暗流,在火焚般心头流过:
什时候,已经习惯“因人成事”?
余慈猛打个激零。
力不如人,陷入这困局,本就是最正常不过……又或者,翟雀儿只是对他稍假辞色,他就真以为,自己在此行中占据着很重要位置?
人患在不自知。
应。
也就是美尼姑,陪余慈冲过那段惊魂之路。她如今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好,出来就盘坐地上,默默调息。
“真是惊心动魄。”
轲忧是看到余慈那太虚青莲袍只余下六朵青莲,经这回,原本堪比件九重天法器天成秘宝,势必要受到损伤,甚至可能再无法恢复。这人明知如此,洒逸笑容中,却明显透出“早知道”意味儿。
说着,他就将注意力移到女尼身上:“不想你最后带来这个妙人,听说来头也不小?”
轲忧目光刺来,那流动彩光竟如刀子般,能在身上挫开裂口,吃彩光
冷汗不知不觉,已渗出层。余慈这时才明悟,就是转几个念头功夫,他已经从鬼门关转圈儿回来。
业火是很可怕,但更可怕还是其诱发心魔于无形阴郁力量——恶念起处,就是业火烧时。
要知在这片天地中,运转已经是西方佛国惯常法则,人之行止念头,无不生出业力,尤其是人之恶念执念等负面情绪,正是业火源头之。
多亏心内虚空中,影鬼及时点醒他,否则将业火激发,内外交攻,任是通天修为,也要坠入地狱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刚刚,他就差半步而已。
余慈不作声,冷瞥他眼,垂目调运呼吸,他很不爽这个人,这家伙大概是人们心目魔门修士典型,遍体邪气,为人可鄙,尤其是毫不遮掩,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大魔头样。
但不得不说,翟雀儿选这个人也是大有深意,就是有这个人在,且让余慈看出他是个毫不讲理人物,欺凌弱小绝无心理障碍,才会在她们先步离开情况下,又折返回去,跑第六趟,差点儿就死在业火中。
如今,他恼恨翟雀儿自不必说,对这个从不把别人性命当成回事魔头也抱着强烈厌憎之心,却又因为实力不及,只能压抑不发,如此憋屈感觉,自离开离尘宗后,再没有体会过。
可恼啊,要不是走时候太过仓促,连铁阑都没有带来,当前岂会被此人压着翻不身?翟雀儿那女人,突然发动,不只是打乱赵子曰步调,更把他暗牌全给甩飞,当真可恼可恨,要是,要是……
“不要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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